这会儿隔着几米,见元阿笙那明晃晃的隐忍样子,心里越发没底。 “嘴巴闭上。”元阿笙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 阿团跟阿饼并排站着,像被碰了触角立马缩回壳里的蜗牛。隔了会儿,见周围变得安静,又颤颤巍巍探出头来。 水泡挑破,元阿笙看着渗出血色的手一时难言。 觑了眼像被拎住脖子的大鹅般的两人,他有些怀疑。 他们真是来监视的人吗? 一脸呆头鹅样,怕不是看不起自己? 这样的想法自脑中一闪而过,元阿笙吹了吹手心,接着让豆儿帮着上药。 “元少爷,您是要翻地吗?”阿饼见他脸色恢复,大着胆子开口。 元阿笙看出两人意图,点头。 “我们来,我们来。”话落,两个人自觉一人一块地干了起来。 白给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地不大,两人收拾出来也不过半个时辰的事儿。阿饼跟阿团大气不喘,到元阿笙跟前交差。“元少爷您看看,可还要再弄细碎些。” 元阿笙默默摇头。“谢谢。” 比他挖的好多了。 他在一旁看了两人半个时辰,没见两人歇下一会儿。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副比老实人还老实的样子。 元阿笙将自己的双手后背,悄悄甩了甩。 真疼。 事儿做完,两人告退。不过这次没出院门,而是直接站在了门口守着。 一左一右,不是门神就是护卫。 元阿笙搞不懂他俩到底想做什么,直接转身进了屋里。眼不见,心不乱。 门关了,兄弟俩对视一眼开始嘀嘀咕咕。 “大哥,主子已经知道元少爷受伤的事儿了。” “什么!” “你小声点!” “主子什么反应,咱们回去是不是要挨罚。这个月月钱指定是没了,屁.股会不会开花……” “大哥,你听我说完再慌好不好。” “说。”阿饼咬牙,想到顾恪决便打了个寒战。 “我、我不是找管家嘛。然后谁知道管家直接带我去见主子。我一说,主子直接给了最好的药。” “听说还是太上皇赏的。” “嘶——”阿饼龇牙。这怕不是放在了心尖尖上啊,管家不是说当客人好好对待吗? “你别怕,主子没说什么。”除了盯着他的后脖颈有点久,其余真的没说什么。阿团怂了吧唧地缩了脖子,一脸真诚地看着自己大哥。 阿饼:“谁怕!” 阿团:“我怕,是我怕。” “后头可仔细着点,粗活重活千万不能让元少爷沾手。” “晓得,晓得。” * 说来这药有奇效,第二天早上,元阿笙手上的伤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豆儿,你在外面跑了那么久,知道哪儿有菜种子吗?” “庄子上。”豆儿继续给他上药,边道,“顾府的菜蔬都是京郊自家庄子里种出来的,每日寅时送来。府里应是没有的,但庄子肯定有。” 他收了药瓶,双眼晶亮。“庄子我去不了,要不然我去集市买。” “不行。”元阿笙想都没想便拒绝。 豆儿也才十岁,还是男孩子,一出去指不定被拐子盯上。 元阿笙垂眸盯着涂了白色药粉的手心,鸦青的长发掩了半张脸。眸光明灭,元阿笙做了决定。“我试试能不能出去。” 他要确定,是不是真的被监视着。 “好啊,好啊,少爷终于舍得出去了。”豆儿一旁开心着,元阿笙也没给小孩泼冷水。 *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到今天早上的时候雨势才变小。 翻出来的地已经被浇透了,呈现出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