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小少爷的手腕,将人微凉的手捂在掌心。“我不是顾云霁吗?” “我我、你、我……顾云霁!” “呜!” 元阿笙语言系统出现了混乱,他身子一缩,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快跑。 可身子跑不动,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脸藏进了此刻唯一能藏的地方——那就是顾恪决的颈窝。 顾恪决唇角微掀。 “阿笙困了?” 元阿笙不答。 松木雪香近在咫尺,元阿笙捂得自己唯一露出了的耳朵红了个透。 怎么会是这样! 顾恪决就是顾云霁,顾云霁就是顾恪决! 为什么他始终都没有发现,为什么他在顾云霁的面前说了这么多顾恪决的坏话。为什么他还写了休书、和离书…… 元阿笙就差把自己蜷成个螺了。 要是有个缝缝就好了。他钻进去!再埋了土,压得严严实实,就不用浑身爬了蚂蚁似的还坐在男人腿上无可奈何,无力挽救,无颜面对。 炭火燃烧,星星点点。 元阿笙的耳边只有自己心如擂鼓的声音,以及耳侧不可忽视的呼吸声。 困了是吧。 是的,他困了。 许久没有等到回应,顾恪决嘴角含笑,放心地抱着人闭上眼睛。 “阿笙睡着了?” 顾恪决的话越说越含糊,“我也困了。” 元阿笙一惊。 顾恪决不容他开口,道:“昨天知道阿笙病了,连夜忙完了又赶回来。昨晚阿笙又发热……” “我累了,阿笙。” 他拢紧了人,将下巴搁在小少爷的脖颈。“好困。” 他说完,容自己沉入了睡梦中。 他知道,阿笙不会在走的。 元阿笙也确实不敢再动。他颓然地抵着顾恪决的肩膀,沉默着将顾恪决与顾云霁的事情,一点一点理出来。 他从元家醒来,没三天,他被送来了顾府。 这三天之内,他迅速如豆儿搜集顾府的消息。 然后他就知道了:顾恪决五十二,是个老头子,无妻无子。但是官至首辅,权力颇大。是大燕朝第一个公开娶男妾的官员。 除此之外,就是顾家人丁简单,这老头子…… 元阿笙狠狠闭了下眼睛。 眼皮挨着男人肩膀上的衣料,他不能再清楚地感受到下面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肌肉。 这男人只有一个弟弟,具体是鸿胪寺的什么官儿。 其余的消息便没有了。 他当然没有只听豆儿的话。 他东拼西凑,后头又被元家主母叫到跟前。只记得他当时反复叮嘱自己,好好伺候首辅大人。 说什么他年纪是比你大不少,但是年纪大的会体贴人。 就这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又再次误导了他。 他哪里知道,这里的年纪大也就二十多。而非他所认为的四五十。 加之对首辅这个名号的第一印象,各方因素齐齐往他脑子里一堆。 顾恪决是老头。 就彻彻底底在他心底画上了等号。 这才有了前面的事儿。 可到了这里,明明顾恪决可以直接说他就是顾恪决的,非说自己是顾云霁…… 元阿笙咬住自己的腮帮子磨了磨,表情破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