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对一切事物仿佛都失去了兴趣,不笑了,也不再愿意说话。 女房第一次感到了气氛的沉默,这是她和春花说话时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 “春花,”她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欠了什么钱吗?” 春花慢慢地、慢慢地出了口气。 “你没说错,”她突然说:“我是被他包养的,一开始。” “他是我老板,老板娘有点凶,又爱扣人工钱,但也没其他什么错处,他背着老板娘在外面到处包大学生,包小姐,在车库被我撞破过一回,他说要把我开了。” 她忽然又不说了,像是说话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歇了好一会儿。 “后来他说不开也行,要我也当他的小,我想着先保了工作,然后再跟老板娘讲,结果没几天,他就带我去买金子,买包,还买了车。” 女房东怔住了。 小刘笑了笑,明明是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可她还是伤心。 “我喜欢得不行,我卡里头一回有那么多钱,以前小郑说我胖,说我不够精致,可是他也没给我买什么化妆品,我去奢侈品店,店员都夸我好看,老郑也说我好看,我就不想放手了。” “那个小蔡呢?你们不是谈的挺好的吗?为什么……” 小刘说:“他太穷了,乡下来的,又是中专毕业,一年到头挣的钱还没有老郑一天打给我的多,我算过。” 女房东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面前的这个人怎么会是春花? 去年还和她坐在走廊上说话、谈笑,和富二代一起骂邓米兰的小春花。 她像被人打了一拳,半天才问:“他们几月份离的?” “七月吧,闹到了八月,有两个孩子,不好离,好在都跟了老板娘。” 女房东无言以对,不仅插足了别人的婚姻,还破坏别人家庭,是很不好很不好的事情,她觉得这是非常严重的道德甚至法律问题,已经不是可以用“生活所迫”形容。 她凝重地道:“春花……” “说什么呢?” 老郑和邻居聊完天,朝这边走过来,往春花家一指:“你妈喊你上去帮忙。” 女房东和小刘抬头一看,阿姨站在窗户上,朝小刘挥着锅铲。 小刘没说什么,一直恹恹的她,忽然牵了牵女房东的手,握了握,又捏了捏。 她的手还是那样温暖,身体不好,手心老是出一点冷汗,潮潮的,热热的,像是一只晒太阳的小水母。 她们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女房东可以拉着这只小水母一整天,去花园,去湖边,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好玩的地方,那时候,江尧就是她们的整个世界,没有修地铁,公交车去哪里都只要一块钱。 小刘高考落败那年,明确了跟着父母去打工的命运,八月,睡在女房东的床上,两个女孩拉着手,一边哭,一边说话,洗脑式地整夜整夜祝福着彼此,最后慢慢地睡着。 女房东忽然觉得时过境迁,真是极端残忍,未来的好与不好,谁也没有法子。 小刘走了,她也准备上楼。 “哎,”老郑笑了,伸手把她拦住:“走干嘛呀,跟我说说话呗,你俩说什么呢,是不是说我坏话呢?” 女房东说:“没有。” “她跟你怎么说我的?” 老郑一开口,就有很重的烟味,他还很爱笑,看着女房东,眼睛笑的眯在一起。 女房东知道是春花看中他的钱,破坏了他的婚姻,春花不对,可是她知道这个老郑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冷冷道:“实话实说呗。” “噢,”老郑还在笑:“你朋友挺厉害,你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