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梵,你执念太深。” 檀梵眼露嘲笑:“你摈弃七情六欲,抛却所有执妄,难道就不是另一种执着么?” 白子画只能望着他久久沉默。 花千骨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小木屋内,见白子画和檀梵终于回来。 “走吧,小骨。” 花千骨再次傻眼:“啊?这就走了啊师父?” 檀梵却突然开口问:“你们要去韶白门?” “是。” “你等一等。”说着径直走入内间,手里掂量了个瓷瓶出来,扔给了白子画。 “路过莲城的时候帮我带点药给无垢。” 白子画点点头,带着花千骨告辞离开,往村外走去。 花千骨一直都是满头雾水:“师父,檀梵上仙有告诉你杀害澄渊掌门凶手的线索了么?” “没有。” “那咱们是不是白来一趟?” 白子画却摇了摇头:“檀梵说他不知,既然连他都没有察觉意味着在玉浊峰杀人的不是妖魔,而是仙,至少帮我们缩小了范围。” 他太了解檀梵,就算他心结未解,故意有所隐瞒,想让他多费点力气去查,但也绝不会误导他。 “那师父,我们现在是要先去莲城,然后去韶白门么?” 白子画点头。花千骨没想到刚见过檀梵上仙,那么快就又能见到无垢上仙,心中有小小兴奋。 就在这时,远处匆匆来了一人。白子画停住了脚步,花千骨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惊喜的跑到对方面前。 “东方!怎么是你?” “爹……”糖宝惊喜的大叫出声,想起白子画在旁边,又连忙捂住嘴。 来人正是东方彧卿。虽然二人时有书信往来,偶而还会凭异术在梦中小聚。但东方彧卿不太喜欢仙界之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白子画的面来找她。 东方彧卿微微一笑:“还好赶上了。尊上,我有些要紧事要跟骨头说,能否行个方便。” 白子画看他当日太白山上的镇定全失,不由疑惑,微微点头,隐去了身形。 东方彧卿从袖里取出一只笔,在墙上画了一道门,伸手竟然推开,拉着花千骨就走了进去。糖宝兴奋的跳到了东方彧卿的身上各种撒娇,东方爱怜的亲了亲它。 花千骨早已习惯东方这许多奇奇怪怪的名堂,也不惊讶。但觉得他神情异样,掌心里都是冷汗,不由奇怪。 “东方,怎么了?” 东方彧卿仍是笑容满面,但目光中却显现出前所未有的焦躁,他将花千骨拉入怀中紧紧抱住,摸了摸她的头:“我不知道,骨头,我这次是真的不知道。” “啊?”花千骨莫名其妙。 “我知道现在劝你跟你师父回长留,不要搀和到玉浊峰这件事里面来,你不肯,你师父也定然不肯。总之,以后行事要格外小心,最好寸步都不要离开白子画。” “你是说我们会遇上危险么?” 东方彧卿摇了摇头:“只是突然有不详的预感,但事情似乎已经超出我能力之外了,我没办法告诉你更多。” 花千骨似懂非懂的点头:“谢谢你大老远来提醒我,在师父身边我不会有事啦,你放心!” “希望如此。” 东方彧卿几乎无法抑制陡然涌起的要失去她的恐慌。只是千算万算都不明白,事情是从哪开始失控的。澄渊他们的死对于他而言一切再清楚不过,然而笼罩这一切之上的阴影,却是连他都琢磨不透。 二 花千骨和糖宝依依不舍跟东方彧卿告别,师徒二人一路西行,天气越发炎热起来。尽管真气时刻萦绕周身,也解不了花千骨的暑,依然觉得酷热难当,无精打采,真想时刻靠在师父身上。师父就是个万年寒冰块,在烈日下飞那么久,额头上也半滴汗水都无。 估计是被糖宝传染,花千骨也变得有些嗜睡。在云里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听到白子画轻唤:“小骨,我们到莲城了。” 花千骨睁开眼,俯视着无边沙漠中矗立着的那座海市蜃楼一般金光闪闪的城市,半天都合不拢嘴。 莲城处在沙漠中央的一块绿洲中,碧绿的湖水环绕,城体周身全是用金砖砌成,形如一朵盛开的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