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笑笑,随意说道:“凭他大智若愚也好,温良通透也罢,我能与他相安无事就足够了。” “相安无事?” “不憎恶,不敌对,各自明哲保身,无论对方的命运遭遇了什么,我和他都会对彼此袖手旁观。” 贺元惟的眸色骤然深邃,问道:“你觉得不能依靠他?你觉得他保护不了你?” 谢韫舜不由得笑了,笑容如春始盛开的艳丽花儿,镇定大方的道:“能让我依靠、能保护我的人,只有你元惟啊。” 贺元惟的胸腔震痛,笑不出来,抬起眼帘望向天际,半晌,沉着的道:“依靠我,我保护你。” “当然。”谢韫舜清醒的问:“依当前形势,翟太后和我爹都会很欢迎你出现,并主持大局。在他们的拥护下,你能很快恢复以往的地位,你决定何时出现?” “时机未到。” “何为时机未到?” 贺元惟的目光长远,道:“告诉我这几天发生的事,以及你是什么处境。” 谢韫舜把经历的事都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他,说罢,凛然道:“我知道翟太后的居安思危,和对我的戒备警惕。我是想真诚的善待她,达成她梦寐以求的心愿,给她荣耀,给翟家适当的权势,让她明白我的存在对她不是威胁,而是福祉,不惜与我爹博弈。” 说着,她讪然一笑,“你知道我爹很强硬,不赞同我的怀柔,我只能借用你在他心中的影响力,使他勉强答应了为翟太后上尊号,这不是长久之计。” “而翟太后却不知为何,突然着急的树立后宫之主的权威,派田嬷嬷管控你,让你很失望,心生寒意。”贺元惟疼惜于她被所谓的宫廷规矩束缚。 “当然。”谢韫舜冷声道:“她的无知,扼杀了我对她心存的所有敬意和善意。” 贺元惟沉声道:“后宫之主非你不可。” 谢韫舜不置可否,道:“她不会相安无事,我又岂会受制于她。” 贺元惟道:“你要一手遮天,日月照到的每一寸国土,都要在你手里。” 谢韫舜一怔,这应该是他啊!他坐拥天下,威集皇权,是天华王朝的至尊。 贺元惟的眼神刚毅坚定,一如他平日的明智沉稳。随即,他矫健的起身回屋。 谢韫舜深思了片刻,抬首寻着他的身影,只见他在屋内窗前提笔沽墨。她轻快的走过去,站在窗外看,他铺开宣纸,提笔洋洋洒洒的写着,他的字迹刚劲有力、工整,像雕刻而成。 目光一转,她望向屋内,是他的起居室,干净,整齐的排列着大量书籍。 许久,贺元惟拿着两页墨汁未干的宣纸出屋,把它们晾在花架下的竹案上,对谢韫舜道:“明日一早,把信件带去议政殿给你爹。” 谢韫舜一字一句的仔细阅读,他果然是懂她的,看完之后笑道:“甚合我意。” 贺元惟解下腰间玉牌,递给她,道:“把它交给你哥,让他召集我的暗卫,见此牌如见我。” “你的暗卫都被我派去四处寻你了。”谢韫舜接过玉牌,轻轻的摸了摸,慢慢的收入怀中,“我会让我哥尽快召齐。” 他们相视一笑,相对而坐着,心思相通,像以前那样坦诚默契的商议事宜,为国、为民、为己。待字迹风干后,谢韫舜收起信件,妥善的放好,道:“我该回了,明日再来。” 贺元惟叮嘱道:“耐心的跟你爹说明情况,他会支持你的。” 谢韫舜笑道:“当然,对待我爹唯有耐心。” 忽然,温和的呼唤声自不远处的院门口响起:“舜儿。” 谢韫舜心下一惊。 贺云开身姿伟岸的站在院门外,望着她,心平气和的道:“舜儿,半个时辰到了,可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