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小四川可以啊,我还以为我走了它肯定倒闭了。” 怀澈澈当年去过一次,毕竟吃过见过,觉得无论环境还是味道都很不能打,从而断言这家店离倒闭不远,结果没想到是它把周围其他店都给熬死了。 她回头看向萧经瑜:“你之前是不是就在这打工来着,后来我爸搞突然袭击,你还在这请他吃了饭,结果这老头一点也不领情,第二天酒醒了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学校附近的菜馆,真难吃。” 怀澈澈是八月离的家,当时怀建中气得说让她赶紧滚出去吃苦,但心里还是惦记女儿的。 他一边惦记,一边又拉不下脸来跟怀澈澈说过来看看她,就趁那年国庆,一声不吭地跑过来了。 当时怀澈澈刚跟家里打了电话说国庆不回家,正好伙同一帮朋友满世界疯玩儿去了,怀建中到寝室找人扑了个空,问人在哪,室友答:“不知道,不过没准萧经瑜知道吧。” 萧经瑜。 怀建中乍一听这名字都没听出是男是女,又问了一番,才知道,原来怀澈澈已经追人家追到满校风雨。 他寻思这一趟可真没白来,直接就按照怀澈澈室友的供词,找到萧经瑜工作的地方,小四川。 小四川这家店虽然味道不咋样,但作为海大附近唯一一家上了点档次的小酒店,小四川姿态倒端得挺高,所以哪怕只是雇个服务员,宁可工资比旁边的馆子每小时多五块钱,也要找些长得好看的大学生。 那时候萧经瑜周一到周五下课后在小四川端盘子,周末赶到市区当家教,这头刚架不住怀澈澈缠人的电话答应她下班了就去KTV找她,那头刚挂了电话就遇到了怀澈澈的爸。 怀建中那年才四十几岁,自诩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一看萧经瑜就是个端盘仔,心里已经对怀澈澈这看男人的眼光燃起了两撮无名火。 再等表明身份,跟萧经瑜坐下,酒过叁巡,了解到他从小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卧病在床的爷爷时,那无名火已经蹿到了五分。 其实当时萧经瑜也看得出,怀建中对自己是越来越不满意的。 感性上他似乎应该隐瞒一部分情况,但理智却在强调,正因为怀建中不满意,所以他更应该和盘托出。 这些话他之前就和怀澈澈说过,但她太过天真,根本不懂这些事情意味着什么,还是一头扎了进来。 也许换一个人,换成她的至亲,能够把她叫醒,让她抽离出去。 所以那天他借着酒劲,把自己向怀建中剖开了。 每一刀,都是他自己划的。 而怀建中却好像真的醉得厉害,一直向他抱怨怀澈澈生活上的穷奢极侈,抱怨怀澈澈的不懂事。 当那些萧经瑜在怀澈澈身上见过却不认识的小配件,变成了一个一个确切的数字展现出来的时候,那种震撼无异于井底之蛙窥见漫天星斗。 如果说上次那个酒店房间的价格还能让萧经瑜有换算的过程话,那么这一次,萧经瑜就连这一步都已经不敢再触碰。 他不敢算,以自己廉价的劳动力,要不吃不喝不睡多久,才能给她买得起一个,配得上她的礼物。 饭后,萧经瑜把喝得烂醉的怀建中送到了附近的宾馆。 刚把人放平躺在床上,怀澈澈催促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萧经瑜,你半小时前就应该下班了,到底有没有在路上啊!” 她的声音就在耳畔。 萧经瑜却感觉两人相隔无数光年。 他在地上,而怀澈澈在他肉眼都无法企及的,银河里的另一个星系之中。 那不是可以通过努力弥补的程度,这一刻萧经瑜感觉哪怕只是肖想一下两个人的未来,都有一种痴心妄想的滑稽感。 “抱歉。” 他开口,感觉自己像是吞剑失败的小丑。 剑刃划破他的喉管,可他顾不上疼,只想赶紧把满嘴的血咽下去,让自己最后的表演看起来没有那么失败与狼狈。 “突然有点事,不去了,你们玩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