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晒的太黑,若不仔细瞧,还真未必能注意。 “是有些熟悉……”也只能说熟悉,清月确定,她从未见过黑的似碳的人。 俩人正说着,不远处突然传来孩童互相打闹的声音,赵宁闻声,侧身,向声音来源处望去。 入目的,是天空中一只蝴蝶形状的纸鸢,已经升到了半空,且有越放越高的趋势。 “哥哥,你给我给我,给我嘛。” 稚嫩的孩童声音,软糯糯,撒着娇。 被唤作哥哥的小男孩哄着妹妹道:“等哥哥放的高一些再给你好不好?” “可是我想自己放,哥哥,给我好不好?” 赵宁看着看着,莫名的,思绪回到了小时候。她眼眶突然泛湿,旋即,一大颗眼泪毫无征兆的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曾几何时,她也同赵岘一起放过纸鸢,那时,他还没有那么厌恶她,也会极具耐心的为她做一只独一无二的纸鸢,陪着她一起放。替她擦掉唇角上残留的点心碎末,四岁的小娃娃,也会费力抱起两岁的她,哄着道:“宁儿乖,皇兄在,一直在……” 那是她记忆里为数不多的他对她好的证据。 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那样避她如蛇蝎,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 时至今日,他们之间,又沦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究竟谁的错? “主子?”清月见她情绪不对,试探的唤了一声。 “没事。”赵宁垂下眼帘,无声一笑。她起身,望着那头还在嬉笑的兄妹,满目的羡慕。 须臾后,交代道:“去跟唐鳌要一只纸鸢来。” 赵宁本想找回儿时的乐趣,遂也放开了心性,手中的引线被她放的越来越长。她大步的跑啊跳啊大声的笑,甚至还与那个小女孩比起赛来。 小女孩又怎能敌过她? 估计是太争强好胜,越是拼命越是控制不好力道,一时不察,纸鸢断了线,随着南风,飞走了。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又抬头望了眼慢慢的飞出视线的纸鸢,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赵宁:“……” 她正想把自己的那只送给她,哄着她不要哭,不想,小女孩的哥哥像头小牦牛似的从远处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推到在地。 许是惯性太大,这一摔,比往日里都要疼,盆骨好像碎了一般,隐约间,腿心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让你欺负我妹妹,我打死你。” “主子……”清月见状,忙跑了过来,她一把抓住准备抬脚行凶的小男孩的胳膊,作势就要动手去打。 “慢着。”赵宁出声阻止。 她看了眼红着眼眶子愤怒不止的小男孩,竟然诡异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又毫无征兆的流了出来,满目的苦涩如何藏都藏不住。 在场的几人面色几转,诧异不已的望着她。 赵宁垂下眼帘,声音极轻极缓,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小声道:“赵岘若是也能如他此刻这般,无论对错,始终站在我这边维护我至今,那么后来,就算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又怎么舍得恨他?” “主子,好端端,怎又想起了不愉快之事?” 清月将赵宁搀扶回房后,她一直喊肚子痛,去了趟茅厕才发现,竟然来了月事。 “真不是时候。” 清月得知后却乐不可支,直道:“来了好,来了好啊。” 不过,这军营里头都是些糙老爷们,哪有月事带那东西?就算有,也未必是新的。 好在清月手巧,当即裁了件衣服,亲自做起来。 “清月……”赵宁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冲着外屋的清月唤了一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