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让他们先走,拉着眉心不撒手:“哎呀,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的,干嘛那么扫兴嘛?非不是嫌姐姐招待不周……” 眉心被缠得喘不过气,也只能半推半就留下来。 她有点奇怪,她在这儿分明就是可有可无的,何必非让她留下? 酒过三巡,江临月请来歌妓隔帘抚琴唱曲儿。 在场的男人,除了尚玉衡,个个皆喝得面红耳赤,酒意微醺。甚至连向来谪仙般不食烟火的江临川也大着舌头,嘿嘿傻笑。不知是谁开的头,由唱曲儿的歌妓,说到京都第一教坊云阙楼的美人,接着又说到下个月云阙楼的花魁比试,最后,终于扯出一个眉心最不愿意听到的人。 晚衣。 下个月初五,她的开|苞挂牌大礼之日。 江临月听了直皱眉:“喂,都胡言乱语什么?当我和阿眉不存在吗?” 眉心转头望向尚玉衡,见他脸色微沉,放下酒盏,拉起她:“我们走。”眉心没有反对,沉默跟着他出来。里面的人仍在醉生梦死,她却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太明显,明显得她都想笑。如果换作前世,她一定会好奇追问晚衣是谁? 然后呢…… “你笑什么?”走到僻静的一角,尚玉衡俯身望向眉心。 “没什么。”眉心捂住嘴,想憋住,可怎么也憋不住,索性趴到栏杆上放肆大笑起来。 可笑着笑着,她又感到说不出的难过。 为什么啊?她只想守着喜欢的人,安静过自己的小日子,到底碍着谁了? 从一开始的罗氏那帮女人,到柳映眉,江临月,现在竟连江临川也搀和进来了。难不成她就是传说中的狗都嫌?一个个就这么见不得她过上一天顺心日子? 尚玉衡静静望着眉心,藏不住的忧心与自责。是他太自私,非要迫她来。早该料到江临月不是等闲之辈,却还是没想到那帮人竟无耻到这地步!眉心虽然没问,但他总觉得她似乎知道些什么。他本以为问心无愧,便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如何说,可是,如果她误会了呢? 他该如何解释,她才会相信呢? 不多时,江临月一群人竟也出来了,东倒西歪,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阿眉,你们藏在这儿呢!正好,今儿夜色不错,一起逛逛吧?”江临月笑意盈盈走过来,仿佛先前差点被气哭的不愉快根本没有发生过。 眉心唇角一弯:“好呀!”她倒是要看看,到底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第38章 暗夜杀 大楚京都不设宵禁,望海楼毗邻繁华的东市,即使是夜晚亦是华灯璀璨,人声鼎沸。 一行人,陆放舟与魏烈行在最前面,江临月挽着眉心紧随其后,尚玉衡、顾云庭与江临川断后。各家的侍卫仆从散在四周警戒。大楚承平日久,又是京畿重地,一派歌舞升平,众人沿着东重河畔数丈宽的青石板路阔步高谈,夏风习习,酒兴遄飞。 男人谈男人的事,家国天下,金戈铁马;女人家凑到一起,不过闲话些家常。 江临月口才极佳,对京都的人情风貌了如指掌,以悦耳轻柔的声音缓缓道来,眉心听着也极有趣。聊着聊着,不免又扯到自家男人身上。江临月一反昨日的深闺怨妇情态,嘴上虽骂陆放舟如何粗鲁不堪,对牛弹琴,但眉心听得出,人家这是明贬暗褒,含蓄的秀恩爱。 婚姻如同鞋子,外人所见的只是这鞋好不好看,至于穿在脚上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眉心不敢断言江临月与陆放舟在一起,究竟幸不幸福。但她深知一点,人往往缺什么,才会拼命向别人证明什么。江临月这般费尽心思,不就是想告诉她,昨日说得都是“酒后荒唐言”,其实她很幸福吗? 江临月螓首微抬,望向眉心:“阿眉,你怎么不说话?” 眉心低头看着脚尖:“听你说,也挺有趣的啊。” “我说了这么,你也说说你自己啊!”江临月亲昵拉着眉心的衣袖,“我也想听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