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 她欣喜若狂,正要往前走的时候,却被眼前的场景骇出了一身的汗,她的瞳孔里条条血丝像是要爆开一样,她的手捏成了一个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 她转身要逃,却发现哪里还有那扇奇怪的门。她连后路也没有了。 她看见的,不过是一具女尸。 一具与她有着一模一样脸盘的,可怜的女尸。 这是一间破败的屋子,里头有着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比如那根插在女尸身上的血红色管子,和束缚住女尸的铁链子。 管子本是奶白色的,如今变成了这样,全是因为那里头涌入过大量大量鲜红的血。而此时,那些鲜血的主人正站在离它不足五步的地方,全身冰凉的看着那根夺走她鲜血的管子。 窗外日光正盛,透过窗口正巧照在女尸惨白的脸上。 忽而,红玉的身子猛地一颤,她微微转头,看见两个她无比熟悉的人从门口走了进来。那两个人穿过她的身体,径直走到了那个女尸身边。 赵玉茹站在女尸的身边,颇为嫌恶的对东方谷说道:“这个,现在没什么用处了,东方大夫若看着她肉|体有用便拿去做药,若是无用,玉茹想扔了喂狗。” 东方谷面色凝重,他似乎是苦笑了一下,他什么都没回赵玉茹,只是走到一堆杂物的地方,捡出一个草席。他又走回去,把女尸裹住。 赵玉茹从始至终笑容满面的看着这一切。她只是瞥了一眼东方谷带走女尸的背影,然后神清气爽的走出了房门,踏上了一辆马车。 那辆华丽的马车,被两匹俊俏的马拉着,藕色的帘子被风吹起,露出一张娇俏的少女脸庞。少女微微闭着眼睛,脸色红润,她轻轻咳嗽了几声。 赵玉茹摸了摸少女软软的头发,满面慈容道:“好孩子,换过了血,往后你就和常人一样了。娘会为你择一门好亲事,保你一世荣华。” 江玉瑾靠在赵玉茹的肩膀上,漂亮的眼睛里闪耀着对未来的希冀,她似乎忘了,就在方才,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已经变成了一个再也不能哭笑的尸体。往后人生喜乐,也都再也和那个死去的姐姐没有关系了。 江玉瑾这么心安理得的幻想着自己的未来,她和她娘一样,并不知道,马车帘子后,正站在那位被她们设计害死的红玉。 红玉一直跟着赵玉茹出来,她看见赵玉茹马车所立之处,绿树掩映,花鸟娇啼,是一片顶顶美丽的风景。 而那个被草席裹走的她,却因为这两个人,再也无法见到这样的美景了。 红玉终于明白了,这是哪里,这又是什么时候。 这是圣炎二十三年,那个十六岁的她,惨死的时候。 红玉望着那两个与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女人,尖利的指甲想也没想的就要往那两个女人脸上划去。可是,那指甲却穿过了马车,什么都没有刮到。 这时,东方谷回来了,他已经处理好了那个再也没有利用价值的尸体。他蹬上马车,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内的赵玉茹与江玉瑾,他挥起了鞭子,马声嘶鸣。 红玉跑到了马车前方,她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是,她满腔的怒火与委屈使得她一定得做些什么。 她张着手臂,马车从她身上过去。滚滚车轮里,隐约还有赵玉茹对江玉瑾温柔的话语。她呆立在那里,忽的看见,东方谷转过头来,他那双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睛,闪过一瞬间的惊讶。 四目相对之间,红玉的眼睛却一下子发昏,她的耳际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 “醒醒,醒醒。” 那呼喊像是有一种魔力,牵引着她不断往前走。她渐渐觉得眼睛很痛恨痛,额头上似乎被冰块敷着,冰凉万分。 她吃力的张开眼睛,想看看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长安见到红玉醒的那一瞬间,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他满脸担忧的揭下红玉额头上的冰袋,用一种难得的温柔声音问道:“能认清楚,我是谁么?” 红玉眨了眨眼睛,眉头锁起。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