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如此美仑美奂的东西,竟然是这么便宜么? 可是那位老大爷显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一听他这样说,便急道,“若是公子觉得贵,咱们可以再商量。” 浅夏笑盈盈地拿起了那张剪纸,这是先剪好,然后再用了心思,一点一点地粘到了素白的帛上的,二钱银子,照她来看,已经是很便宜了。 “老板,这剪纸,我们世子爷要了。多少银子?” 浅夏的心思一顿,然后缓缓转身,便看到了一位青衣小厮,态度有些傲慢地看着那位老大爷。 要说那老大爷也是位有趣的,竟然是有些踌躇道,“这,这张剪纸,是这位小姐先看中的。要不,您再看看别的?” 浅夏隐约觉得这位小厮有些眼熟,却是想不起在何时何地见过了,只是再一看到了他身上的腰牌,脑子里立时就是轰地一下子,身子往后顷了顷。 “妹妹,你怎么了?”云长安急唤道。 浅夏来不及细想,脑子里只想着舅舅的那句要让她控制情绪的话,立马就是将即将要铺设开来的节节回忆,悉数制止。 浅夏的眼睛眨了眨,深吸了一口气道,“哥哥,他是安平侯府的人,我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云长安的神情略有不悦,睨了那小厮一眼,“不管是什么府的,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哟!怎么着?想跟我们世子爷叫板是不是?我们世子爷可是年少成名,武功盖世,你们又是哪家的小主子?恕小的眼拙,没瞧出来。” 嘴上自称小的,可是神态却是十分的倨傲,让人看了很是生厌! 浅夏最是不喜这等的见风使舵之人,这才想起,他是徐泽远身边的书童,前世,自己刚嫁进侯府没多久,他便因为犯了大错,被逐出府了。难怪会觉得有几分的眼熟? 云长安见他狗眼看人低,心中自然不忿,正要再与其争辩,却被浅夏一把拉住了。 “算了!不过就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你理他作甚?” 主子不能得罪,可是你一个小小的奴才,浅夏还真就是没打算给他什么面子! 那小厮听了,脸上瞬时便难看了起来,说出来的话,也就更是难听了。 “怎么着?想跟我们安平侯府过不去,是不是?我们世子爷看中的东西,你们也敢抢?” 云长安实在是忍无可忍,怒道,“你这厮好没道理!明明就是我们先看中的,你偏要强买也就罢了,竟然是还敢巅倒黑白,说是我们抢了你的东西?你别以为你是侯府的奴才,就没人制得了你了!” “呵呵!能制得了我的,自然是有,不过。”那小厮的话音一顿,脸上一抹嘲笑浮上,“肯定不会是你们就对了!” “你!” 浅夏急忙拉住了云长安,生怕他再惹出祸事来,免得再将那徐泽远给引了过来,可就不妙了!这一世,自己可是当真一点儿也不愿再与他发生什么纠葛了。 “好了,别说了,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哼!还是这位小姐明理,小公子,气性太大,小心伤身呐!” 听着这般目中夫人的话,浅夏的心里也是有几分的窝火,可是一想到了他背后的主子,一咬牙,还是算了! “放肆!何人教你在外头如此行事的?” 一道清朗中透着几分威严的喝斥声传来,浅夏整个人,顿时便僵在了原地。 “都是在下御下不严,让这位公子和小姐受惊了。”徐泽远双手作揖,态度诚恳,倒是显得脸上仍有几分怒气的云长安有些小气了。 “罢了!”云长安并没有因为这位是安平侯府的世子,态度就谦卑起来,反手将浅夏的小手拉在了手里,“妹妹,我们走吧。” “且慢!” 浅夏的心底一沉,难不成,这事儿还没完了? 孰料,那徐泽远竟是付了银子,将那纸嫦娥奔月买下,再亲手捧到了浅夏的眼前。 “既然是这位小姐先看中的,自然就是该由小姐所得。也算是在下对小姐的赔礼了。” 浅夏几乎就是在那一刹那,忘记了自己的身边还有云长安,耳朵里也再不闻街市的喧闹,怔怔地伸出手接过了那剪纸,然后看到了徐泽远对她的灿然一笑,只那一瞬,恍若兰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