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公子,京里来消息了。您重伤的消息已经传进宫里,皇后和二皇子都是万分心焦,二皇子已经请了旨,出京了。” 桑丘子睿的眸底一闪,淡淡一笑,“很好,记得要加派人手,一路保护,切记要让他平安到达安阳城。” “是,公子。” “皇上可有什么表示?” “皇上也只是宽慰了皇后一番,听说,又命二皇子带了两位御医和一些补药出行。另外,皇上昨日寻了个由头,将大皇子在户部的差使给免了。” 桑丘子睿的眉毛一挑,“这也算是一种态度了。如此,倒也不枉我演了这一出苦肉计了。” “公子,请恕属下大胆,您这一次,实在是太过冒险了。万一那毒?” “没有万一!成大事者,就必须要承担更大的风险。没有风险的事,便是做了,自然也是不会收到了我想要的效果。对外,将嘴巴闭严了,就说我仍然是重伤在身,下不得床。” “是,公子。” 当天晚上,浅夏几人果然还是就宿在了牡丹苑。 倒不是因为浅夏舍不得这里的美景,亦非是穆流年的坚持,而是浅夏在半后晌在榻上熟睡了之后,一直到晚上将近亥时才醒。 自然也就误了晚膳。 方青朔一听到说是小姐醒了,立马就让人送了精致的饭菜过来,当然,里头少不了那一盅味道鲜美的鸡汤了。 浅夏本是睡了那么久,没有什么胃口,可是怎奈穆流年就在一旁看着她,倒是让她没办法,只能是将汤喝了个干净。 对于这一点,云长安一直是很佩服穆流年的。 浅夏吃东西挑食,这在凤凰山是出了名的。她不想吃的东西,便是让她饿上三日,她也是不吃,执拗地很!为了这个,父亲和海爷爷可是没少想法子,可最终都是无果。 偏偏这丫头一遇上了穆流年,就一点儿法子没有! 浅夏挑食,而且大多数时候的挑食,是看心情的。 心情好了,便吃地多一些,心情不好,几乎就是一口汤也不肯喝的。她倒不是真的对什么东西很忌口,吃东西全凭当时的心情和喜好。这一点,一直都是让大家很头疼。 总算是吃好了,穆流年便带着浅夏往后头去了。 云长安一路跟着,这才注意到,这牡丹苑的后身,竟然是一处民宅! “这是去年我让青朔买下的,为的就是能给自己一处安静的地方小住。这里很安全,放心住着便是。” 云长安在那日救了桑丘子睿的时候,便一直在想着,是不是将他们的行踪给泄露了?万一再被人给盯上该如何是好?他倒是还好一些,毕竟有武傍身,可是妹妹却是一点儿功夫也没有的,万一再? 想不到,其实穆流年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只不过是一直未曾说出来罢了。 小院儿很是安静,与牡丹苑隔了一堵墙,还隔了一小片的竹林。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倒是有了几分丝竹之音了。 “我想,我知道我与桑丘子睿之间的纠葛了。” 浅夏看着那片竹林,声音有些黯然。 “怎么了?” 浅夏正色看向穆流年,“在五年前,我帮你解了噬心毒之后,我一连睡了三天,可是那三天里,我却是不停地,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有一大片很美的桃花,还有一名男子,我未曾看到过其样貌的男子。” 穆流年此时只觉得自己的手指有些僵硬,浑身的气血甚至是有了一种逆流的感觉,声音亦是生硬到了极致,“同一个梦?” 浅夏点点头,“同一个梦!每一次我都只能看到了他的一片月牙白的衣角,每一次,我都只能是看到了一双金色的靴子。我甚至是看不到他的手,他的侧脸,他的一个大概的模糊的轮廓!可是我就是知道,他是一名男子。” 云长安是头一次听她说起这个,不免蹙眉,“会不会是有人用了什么秘术,来控制了你的梦境?” 浅夏摇摇头,“不会!我问过了舅舅,普天之下,还没有人能有这个本事!况且当年,我才十岁,亦是未曾有过什么奇遇,更未曾与何人有过交集。所以,应当就是我自己的问题。” “海爷爷如何说?”云长安不死心道。 “海爷爷只能说,这种事情,或许是与前世今生有关,或许是我那次透支了太多的体力和精力,所以才会对我自己的大脑造成了伤害,反复不断地出现了幻觉。”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