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五凤挂珠钗摘下,低喃一声,“如此贵重的东西,现在戴着,似乎是有些不妥呢。” 浅夏明白,长平王妃的用意,主在拉拢,并无多少威胁的成分在。可饶是如此,浅夏对于她如此明显的态度,还是有几分的不适应的。 至少,现在,她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还不适合太过张扬,给人找茬儿的机会! 马车徐徐前行,朱雀早在浅夏上来之前,便已躲进了马车里。 将金钗收好后,浅夏才笑吟吟地看向了朱雀,“刚刚见到你家主母,怎么不说下去打声招呼?” 朱雀嘴角一抽,打招呼?她是什么身分,能轻易地在宫门口露面吗? “回小姐,属下的主子是穆世子,并无主母。若非说有,也是小姐您了。” 浅夏脸一红,本想着打趣这个在她面前向来不爱笑的朱雀的,没想到反倒是被人家给打趣了。 “找我有事?” “定国公府都快要闹翻天了!林世子似乎是受了什么打击,一病不起。听说。”朱雀抬眼小心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浅夏也不瞧她,反倒是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十分惬意地窝在了靠背上,“听说了什么?” “听说林世子伤心过度,还吐了血。而夫人则是被林老夫人以尽孝为名,将她禁在了老夫人的院子里,不得回去探望。” 浅夏挑眉,尽孝?吐血?看来,林家的水的确是被她给搅浑了。不过,再浑的水,也禁不住时间的沉淀,早晚都会该沉的沉,该浮的浮。 “母亲堂堂世子夫人,而且还是上将军的夫人,焉是她们说禁便能禁的?” “依小姐的意思,可是要属下等前去相助?” “不必!” “林家的事,我们不好直接插手。而且,发生在了国公府内部的事,我们又是如何知晓的?这不是摆明了在告诉所有人,我们云家在林家安插了眼线?不仅如此,我们的人,还十分地厉害?连国公府这样守卫森严的地方,我们都能窥探到消息,我们云家,岂非是成了无孔不入了?” 朱雀沉默了一会儿,“那依小姐之见呢?” “静观其变。林老夫人的胆子再大,也不能将我母亲如何。到底也是朝廷命妇!再说了,我不相信,母亲就一点儿法子也没有了。倒是林少康那里,想法子让他清醒一些。若是连自己的妻儿也保不住,这上将军,他不做也罢!” “是,小姐。” 对于云浅夏的这个决定,朱雀是相当赞成的。相处的时间越长,她越觉得跟小姐的脾性相投了! 身为男人,若是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还谈什么大业? 眼下已是到了十月,浅夏一下马车,便觉得这天色昏暗了不少。本该是正午暖阳洒落之时,现在,竟然是连太阳的一弯弧度都看不到了。 浅夏抬头,看着道路两旁那枯黄的树叶,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像铺上了一层黄色的地毯,只是那黄色所宣示出来的,不是皇室的那种威严,反倒是一种对生命的不舍和感悟。 看着树上那稀稀拉拉的几片黄叶,有的几乎已经是与枝干离了大半儿,却是在萧瑟的秋风中,坚持不肯下来,像是一个舍不得离开母亲怀抱的孩子,随着风声,在慢慢地呜咽着。 浅夏的心里也是陡然生出一分苍凉之感,秋天总是让人感触良多,总是让人会有一些消极的情绪攀生,就连自己也不意外! 进了院子,看着影壁一侧那个小花圃里,早已是荒凉一片,惟有鸡冠花不忍谢去,倒是颇有几分独立寒秋的味道。 昏昏沉沉的天空,让人觉得有几分的沉闷。 浅夏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天气,让人觉得压抑。特别是在这京城之中,这样的天气,让人觉得几乎就是要喘不过气来! 云若谷过来时,便见浅夏坐在了一个绣墩儿上,趴在窗台上,下巴抵着自己的双臂,有几分消沉的样子。 “怎么了?进了趟宫,回来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儿?” 浅夏只听声音,便知是云若谷来了,只是动了动眼皮,头也不曾回,“二哥今日很闲?” “你可知道定国公府的事了?”云若谷不答反问道。 “嗯。知道了。” “你不打算出手?”云若谷有几分的好奇,对于这位妹妹,他自认还是了解几分的。如今听说姑姑和姑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她竟然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还在这里赏着外面的景致? 不对!有些不对劲! 浅夏叹了口气,“定国公府的事,林少康若是没有本事摆平,那么将来即便是他袭了爵,也是坐不安稳的。你没发现,那日皇上虽然是当众宣布了由林少康来承国公爵位,可是到现在,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