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丘月的眼睛在穆流年的身上留连了许久之后,才不得不收回了视线,明知无望,何需要再为难自己? 至于作侧室?桑丘月若说刚开始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的心思的话,现在看到了梅侧妃受到的羞辱,也便再没了半分的念想儿!身为名门之女,要嫁,自然就是要为人妻的。若是作妾?除了皇室亲王,哪里还有什么男人,能让她甘愿作小? 浅夏落座不久,梅侧妃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却是冷着一张脸,始终不发一言,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倒是让这亭子里的气氛更为僵硬了一些。 梅千音一瞧这样子,这心里头对这位小姑姑便更为不屑了! 今日明明就是自己的寿宴,你这个做姑姑的既然来了也就来了,能不能不要总是绷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他们梅家欠了她什么似的? 梅千音的脸色不好看了,梅千容也只能是想法子打打圆场,想办法扯些话题出来,不然的话,这宴会,还真就是太过冷门儿了。 不多时,在梅千容的努力下,这气氛倒是又再活跃了起来。 姑娘们轻声燕语地,倒也是越来越欢快,梅千音的脸上,也终于是越笑越自然,越笑越开怀了。听着众人对她的吹捧之声,总算是找到了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了。 浅夏虽然是没有太过讨好她,不过,夸人这样的话,她自然也是会说的。 气氛越来越活络,这有些人的嘴,便就开始管不住了。 “云小姐,刚刚瞧见你与穆世子是一道来的,你们是在路上遇到的,还是?”梅千容好奇地问道。 浅夏冲她浅笑,“我哥哥昨日去王府为世子诊脉,世子听闻我今日也会来梅府,所以,便特意到云府接的我。世子想的周全。我是初回京城,他是多年来极少出门,所以,便一路过来了。” “呀?那这么说来,你们岂不是同乘一车了?”不知是哪位小姐突兀地叫了这么一声儿,浅夏不会武,再闻声看去的时候,自然也不知道是哪位小姐说的这样的话,不过,她的声音,浅夏倒是记住了。 听着这一句话,在人群中引起的一些低声议论,无非也就是说她配不上大家闺秀这四个字罢了。 “不知是哪位姐姐问的话?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世子虽去云府接了我,可是也不代表我们就是同乘一车呀?世子心细,特意为我备了马车,否则,岂不是乱了礼数?” 浅夏说着,再拿帕子轻掩了掩唇角,“瞧我,倒是我多心了。想来众位姐姐都是这京中的贵女,哪一个的出身和教养都是不比我差的,怎么会想到了这一层去?刚刚莫不是哪家的婢女一时口快,说漏了嘴?” 这话就等于是拐着弯儿地提醒众人一声儿,别忘了你们的身分! 她云浅夏的出身是不高,可是连她都知道的礼仪,你们这些名门千金若是不知道,岂非是打了自家儿家世的脸? 同时,便等于是直接将刚才说那话的小姐给骂了,将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家女,直接给贬低成了一个小小的奴婢,她就不信,那人还能忍得住? “你骂谁是奴婢了?” 浅夏的话音刚落,便见一位身披着粉色斗篷的小姑娘气呼呼地站起了身,然后毫无形象可言地,伸手指着她怒斥道。 浅夏故作吃惊状,然后瞪大了眼睛,极其无辜道,“这位妹妹,我连你是谁都不认得,又怎么可能会骂你是奴婢呢?” 这话,无非是又在提醒着众位贵女,她云浅夏可是不认得此人的,既然如此,那就是这位姑娘在故意找茬儿了! 这身披粉色斗篷的姑娘,倒也不算是外人,是梅夫人的侄女,贺兰香。 浅夏不认得她,可是不代表别人不认得她。就在她一站出来指责浅夏的同时,众人便都低了头,拿帕子掩着唇角,偷偷地笑了。 而梅千音,则是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如此刻这般丢脸过。 先是自己的姑姑如此地不知礼数,害得他们梅家失了脸面,如今又是这个傻乎乎的表妹,自己跳出来让人家骂,活该人家骂她是奴婢了! 浅夏一旁的一位小姐低声道,“她是梅夫人的侄女,叫贺兰香。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你今日招惹了她,只怕以后,都要麻烦不断了。” 浅夏微微一怔,看向了自己身侧这位相貌清丽,性格温婉的女子,“还未请教姐姐如何称呼?” “我叫刘,闺名如玉,家父是左相。” 浅夏恍然,“原来是刘相府的千金,倒是妹妹失礼了。只是,不知如此贸然地唤您一声姐姐,可别惹了姐姐不高兴。” “怎会?上次在长公主府时,与你初见,我便觉得与你有缘,今日再见,你倒是更合我的脾性了。” 两人就这样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低声交谈着,仿佛前面站着的那个贺兰香,压根儿就不存在一般。 被人如此忽视的贺兰香,自然是受不住了,只觉得脑门儿上一热,心口更像是燃起了一把烈火一般,上前一步,就要再与浅夏理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