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注意到,他是从里间儿出来的,可是自己先前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始终是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更重要的是,刚刚就在他出来的前一刻,自己似乎是听到了里间儿有挪动石板的声音传来。 这么说来,这处宅子里,有一条密道与梅府相连?而且,根本梅千洛的身体状况,再加上他自己先前的说辞,那么,这条密道的另一个出口,应该就在梅千洛的院子里。 浅夏紧接着想到的是,他是根本就知道自己早就来了,故意慢吞吞的,从而让自己察觉到了这一点,还是说,他是无心的? 一个手中掌握了如此高深的势力的人,若说他是无心之举,只怕自己也是很难说服自己的。 梅千洛衣着干净整洁的出现在了浅夏的面前,唯一让浅夏的眸光闪了一下的,是他的足边,略有些湿的泥土。 虽然极少,却足以证明,他是真的从地道里出来的。 “劳云小姐久侯了,是在下的不是。还请云小姐勿怪。” “哪里,是我来早了。” 两人再次对面而坐,这一次,梅千洛的脸色似乎是更为苍白了一些,眼下,隐隐还有着几分的青影,眉眼间的疲惫,显而易见。 “不知今日梅大公子可给我带来了满意的答案?” 梅千洛的唇角微微僵硬了一下,手下正在倒茶的动作,也是略有些不自在了。 “不瞒云小姐。我们的人,的确也是查到了一些东西,只是,不知道是否还能令云小姐满意?” 浅夏的眸光微闪,面上不动声色,淡淡一笑,“那就请梅大公子说一说吧。” “云小姐,这是我们得到的一些消息,在下惭愧,但愿,能弥补一二吧。” 浅夏微微挑眉,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待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信笺之后,快速地看了一遍,唇角却是微微有些笑意。 梅千洛打探到的消息,也不过就是长平王最近新宠一位歌姬,每晚必点其侍寝唱曲儿。再就是梅侧妃在府上,如何地嚣张跋扈,梅家的两位庶出公子,如何地小心谨慎做事。 至于长平王妃的,倒也是有那么一点点,便是长平王妃性格温婉中透着坚韧,多年来,虽然是亲子重病,可仍然是将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与此同时,还掌管着外头的一些产业庶务,可见其本事不小。 不过,有关于穆流年的消息,却只有短短八个字,“深居简出,性情不明。” 浅夏看到了这样的消息,便总算是对长平王府的守卫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别人打探来的消息,大部分都是真的。只不过,想要让你们打探到什么,这一切,都得是穆流年说了算。 换言之,他想让你们打探得到,便能打探到,如果他不想,那么,任何人都休想踏入长平王府一步! 说白了,这些守卫上,以及御下的一些破绽,都是穆流年刻意布置出来的。不过就是为了迷惑外人的耳目而已。 既让他们满足了好奇心,交了差,又不会让长平王府的一些重要机密外泄出去,如此,便已是极为妥贴的了。 “不知云小姐以为如何?” 梅千洛说这话时,其实心里头也是没底的! 他自然知道,对方想要的,是有关穆流年的一切,可是自己的人手根本就不可能靠近得了那倚心园,唯一能打探到的,便是这位世子平时极少出府,偶尔几次,也都是与云浅夏这位未婚妻有关。 “马马虎虎吧。事实上,我虽然是想知道那位穆世子的脾性如何,不过如今看来,似乎是帮不上我的忙。” 梅千洛略有些急了,“云小姐的意思是不满意?不愿意选择与在下合作了?” 云浅夏的眉梢轻轻挑了一下,唇角弯了弯,未曾出声。 梅千洛有些紧张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小姑娘,他很肯定,这个云浅夏是唯一能帮得上他的忙的人了,否则,只怕是他与桑丘凤两个人,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一想到了桑丘凤此时许正在受着相思的煎熬,族人的逼迫,他就恨不能立刻飞奔到她的身边,帮她一起抵挡这些来自亲人的压力和压迫。 可是他没有办法,就凭着他的身分,凭着两家对立的关系,他若是想要光明正大的见上桑丘凤一面,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梅公子,我不确定,你所说的帮忙,是想要我如何帮?” 梅千洛感觉到了心跳有些加快,面色略有喜气,“云小姐,我知道你曾助桑丘公子,联手对付二房,不知道这一个理由,是否足矣?” 浅夏的眼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笑,暖暖的,静静的,却让坐在了她对面的梅千洛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大的压迫感! 甚至是很快,他就感觉到了手心那有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