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时辰将至,皇上与皇后等也总算来了。紧跟在后面的,自然就是那位梅妃了。 几人落座后,看到了他们三人有些诡异的坐法时,也有些纳闷儿,不过,身为上位者,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小事上多做计较?岂非是失了身分? 浅夏看到皇上来了,想着这宫宴可算是要开始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她估计就要睡着了。 梅妃有几分诧异地看了一眼,再一瞧皇上的脸色,跟随了皇上多年,如何会不明白他的心思?身为宠妃,怎么可能仅仅只是靠了以色侍人,便霸占了皇上的宠爱多年? “皇上您瞧,这穆世子与云小姐的感情还真是深厚,竟然是坐到了一处了。臣妾瞧着,还真是有些羡慕年轻人呢。” 皇上本就需要一个契机来试探云浅夏,如今她紧挨着穆流年而坐,自然是有些不太方便的。 “嗯,流年,朕知道你们是未婚夫妻,可是这样做,委实也是有些不妥。还是快快让她去自己的位上坐好了,免得再累及她的闺誉。” “回皇上,臣的身体仍然是不大爽利,虽说是没有了性命之忧,可是这故疾难除,有时亦会发病,今日父王与母妃都未曾进宫,长平王府只微臣一人,正巧看到了未婚妻在这里,由她来照顾微臣,则是再恰当不过。” 皇上的脸色阴沉了几许,原本这个穆流年竟然是没死,就已经让他很恼火了,如今竟然是还敢当众违逆他的意思,这让皇上如何能不冒火? 皇后适合地开口道,“穆世子说的,倒也有几分的道理,皇上,您就看在他患病多年的份儿上,还是让云小姐就留在他身边吧。虽说有些不合规矩,可到底也是未婚夫妻,无伤大雅的。” 这也算是给了皇上一个台阶儿下,皇上轻点了头,也不再理会他们这边儿了。 桑丘子睿自落座后,便再没有看过云浅夏一眼,仿佛自己坐在这里,只是一时兴起。而他的这番表露,落在了殿内其它的女子眼中,自然也不觉得他是冲着云浅夏去的。 只不过,再一眼瞄到了云浅夏如此娇美的面庞时,仍然是有几分的嫉妒的。 女子爱美,若是不与她人交好,一个原因是因为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嫉妒了她人的容貌胜于自己。 浅夏对于今日的一切,自然是早就料到了。参加宫宴,总不能再遮面而至吧?那岂非是对皇上的不敬? 不过,今日,她已经是很低调了,无论是穿衣打扮,还是妆束举止,都是尽量地不引人注意。 照例,又是皇上简单地说了几句,底下的朝臣们再奉承几句后,宫宴便正式开始了。 看着一道道美味佳肴鱼贯而上,浅夏的心思,则是压根儿就不在这上头,这宫里的酒菜虽好,却非她有福消受。 穆流年浅笑,压低了声音道,“你今日在宫里,一直都是低着头的?” 浅夏微愣,再看他眼底的笑意,得知今日自己去后宫请安时,只怕他也是知道的了。心暖之余,对于他的暗线竟然是如此厉害,倒是微微吃了一惊。 说着话,穆流年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小口一小口地轻抿着,“放心吧,这酒菜无碍,你可以正常用。” 浅夏愣了一下后,明白过来,自己若是一直如此,难免不会引人注意。 拿起玉箸,看了一眼眼前的菜色,还算是不错,至少从品相上来看,让人食欲大动。 浅夏不急不慢地,将每个盘子里的菜,都尝了一口,然后放下了玉箸,便静静地喝着茶。 穆流年的眼睛落在了大殿正中央美仑美奂的舞蹈上,右手还不停地在桌子上打着拍子,显然是心情很愉悦。 而另一侧的桑丘子睿则是始终低沉了眉眼,连饮了几杯酒后,才深吸了一口气,也赏起了歌舞。 浅夏夹在了两人中间,心情除了紧张,还是紧张,生怕两人一个眼神不对了,就能打起来。 不远处的云苍璃只是在进大殿的时候往这里瞄了一眼,再以后,就再也没有关注过。 一曲舞毕,众人自然是抚掌赞好。 梅妃的一双媚眼在底下扫过,笑道,“皇上,臣妾听闻云小姐的琴艺颇佳,只是一直无缘耳闻,今日难得云小姐也进宫了。不知可否请云小姐抚上一曲,也好让臣妾等人,一饱耳福?” 浅夏自回京后,从未当众抚琴,不过,五年前宫里出来的肖娘子曾去允州为其授课之事,倒是未曾刻意隐瞒,而梅妃当时还是贵妃之尊,又有着协理六宫的大权,想来,这等事她是早早便知道了的。 “爱妃言之有理。云家浅夏,你以为如何呀?”皇上一脸和蔼的样子,任谁也不会想到,如此和善的一个老人,竟然是会对浅夏这样一个弱女子而下了杀心。 “既然是梅妃娘娘所提,臣女不敢不从。只是,臣女抚琴,向来有个怪癖,便是只抚自己的琴。” 梅妃娇笑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