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妹妹还小,您又何必?” 赵氏摆摆手,表情上明显有些不耐烦,“你还小,许多事你不懂。云家当年或许也曾显赫一时,可是接连两代人下来,你以为他们还能风光多久?长平王府是什么身分?那可是皇上格外看重的人。只要是咱们幼婷能嫁给穆流年,那将来的一切,自然也就有了指望,也包括你哥哥的前程,一切都会好上许多。” 赵氏这么说,在许幼兰看来,不过就是将来妹妹能成为穆流年的侧妃之后,对自己的兄长提携一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实际上,赵氏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早已与某人达成了一致。 只要将许幼婷送入长平王府,那么,她的夫君和儿子的前程,才会有了着落。 因果关系,恰好是反着的。 当然,这样的原因,赵氏自然是不会对自己的女儿说明白的,否则,她岂非是成了卖女求荣之辈了? 次日一早,穆流年照例到空旷的院子里练剑,只是纯粹地练习一些招式,基本上是不动用丝毫的内功。 轻轻地挽了一个剑花,双脚并立,收回了气息。 “表哥每日都要早起练剑吗?”许幼婷手上端了东西过来,穆流年一看是她,面上略有不悦。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了?” 许幼婷微微低了头,做娇羞状,“我习惯了早起,然后听下人说您在这里练剑,所以便过来看看。”说着,将手上的托盘递了过去。 上面有一方干净的湿帕子,还一方干帕子。这是穆流年的习惯,先用湿帕擦了手脸之后,再用干帕子,最后再擦拭一下自己手中的长剑。 到底也是自己的表妹,穆流年不好表现地太过嫌弃了,将剑身擦拭了一遍之后,便将帕子扔在了托盘上,“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交由我的随从来做就是。” 说着,扫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小跟班儿。 那小童连忙过来,将托盘接了过去,匆匆退下了。 “表哥,之前听说您身体不好,缠绵病榻,可是今日看你这剑术却是格外地精到,可是一直便有练?” 穆流年点点头,“嗯。之前父王也是担心我的身体太差了,想着让我强身健体的。所以,便练了一些功夫。” 许幼婷再上前一步,“表哥,听闻您还会吹箫?” 穆流年已是明显地有些不耐烦了,可是看她一介姑娘家,又不好直接赶人,万一再哭起了鼻子,回头又是麻烦。 两人就这样一个欢喜,一个心不在焉地说着话,不远处的竹子后头,浅夏则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陪在了浅夏身边的,还有那位赵氏。 浅夏没有这么早起的习惯,如果不是赵氏一大早地来寻她,她只怕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呢。 今日赵氏刻意将她引来此处,能看到两人似乎是很亲切地说着话,却又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偶尔能看到了许幼婷娇羞的样子,不得不说,这样有些暧昧的一幕,任谁看了,也是会多心的。 赵氏头天晚上就和女儿计划好了,今日这一举动,也不过就是为了试探一下浅夏的心思。 身为世子妃,自然是要主动帮着夫君纳妾的,更何况,这位世子妃,还是一只始终没有喜讯传出的花瓶? 浅夏的表情很淡漠,这让赵氏心里有些打鼓,若是换成了寻常女子,只怕是早就忍不住了。 “哟,我说一大早就没看到幼婷了,原来是到这儿来陪着流年说话了。不过也是,他们是表兄妹,感情自然是比别人要好一些的。” 感情?之前几乎是素未谋面的两人,何来的感情? 浅夏的唇角浮上一层讥讽,不过并不说话,只是轻轻一笑,继续往前走了。 赵氏看她不答话,只以为是她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心中憋闷,厚着脸皮道,“小夏呀,不是我这个做舅母的多事。你们成亲也有大半年了,可是始终没有好消息传出来,我也知道,这个时候流年是不可能纳妾的,最快,也要等到了明年再说。” 浅夏的步子猛然收住,回头看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