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年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懒懒地躺在了榻上,将头枕到了浅夏的腿上,不时地,还伸手将浅夏的手给拦下来,吞了她手上的点心和果子。 当然,吃了东西还不算完,没有忘记有些不要脸地再舔舔人家的手指头。 浅夏与他也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对于他这样有些孩子气的暧昧,却又有些心底发颤,每每都会脸红,手指也会不自觉地哆嗦几下。 知道她是有些敏感,穆流年反倒是更乐了一些。 前前后后,多少的麻烦事儿呀! 现在,总算是有机会,也有这个心情,跟她在一起好好地腻歪腻歪了。 如今府上基本上没有了云家人,他在府里头的言行就更为大胆了些。 这会儿的天气暖了,有时候日头好了,便带着妻儿在院子里用膳,有时直接就在后花园儿里铺上了一层的薄锦,一家人沾沾地气儿。 时不时地逗逗儿子,再亲亲妻子,这样的日子,对于穆流年来说,简直就跟神仙一样!便是有人给万金,也是不换的! “二哥三哥都成婚了,只有哥哥一个人怪怪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浅浅,其实,你不觉得,该将舅舅过世的消息,正式的散出去吗?” 浅夏犹豫了一下,再摇摇头,“舅舅是云家的家主,再则,他是秘术师的事,基本上梁城的高官贵勋们,也都是知道的。这个时候,若是传出舅舅过世的消息来,只恐人心惶惶,对紫夜没有什么好处的。” 穆流年将怀里的小云华递给了青姑姑,一摆手,青姑姑便明白,这是要她带着小公子走地远一些才好。 “浅浅,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许多事,也再没有了遮掩的必要。云家,该如何便如何。云家的生意遍布紫夜。这一次又是战乱,又是暴民事件,云家也是损失了不少银子吧?” “还好,幸亏是提前做了准备。损失倒是不大。” “浅浅,反正我们也是肖云放的眼中钉,藏着掖着,他也是不肯放过我们,索性就不与他周旋了。” 浅夏低头看他,此时的穆流年,刚刚躺下,后脑勺枕着自己的两手,一扭头,与妻子的视线对上了,勾唇一笑,头微微一动,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身侧,示意她也躺下来,试一试。 浅夏犹豫了一下,看到他躺的舒服,也有些忍不住了。 这会儿天色正好,不冷不热,蚊虫之类的东西,也被两侧燃的薰香给赶跑了。 慢慢地躺下,穆流年一笑,伸手将她头上唯一的一根簪子给除下,“这样躺着才舒服。” 浅夏抿唇笑了,枕着他的胳膊,然后侧了身子,将自己的左手,便搭在了他的前胸。 穆流年的右手将她的柔荑轻轻握住,“这样的日子,才是我一直以来最为期待的呢。浅浅觉得呢?” 浅夏不语,只是将身体再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她是什么态度,已然明了。 “浅浅,你说,若是我们就守在了这里住着,以后哪儿也不去了,也不回梁城了,如何?” “元初,虽然我也很赞同你说的这种生活,可是你觉得,我们真的能过上那样的日子吗?你确定,如果我说想要那样的生活,你就能给我?” 穆流年转头,看着浅夏正笑吟吟地对着他,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此时除了那种让人迷醉的光华,还有一种小小的奸诈在里头。 “唉,浅浅,你就不能让我也有一种很男人的感觉吗?”轻叹一声,穆流年却是再用力地抱了抱她。 “浅浅,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很有男子气概的一个人,可是我总觉得,在你面前,我就什么也不是了。你总是很冷静,很睿智。就像是那天在城墙上,那么多人都忽略的问题,却被你三言两语便点破了。浅浅,我其实是很自卑的。” 穆流年说着,便刻意低了头,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她白晳的脖颈之间。 浅夏有些懵,认识他这么久,什么时候看到过这样的他? 印象中的穆流年,何曾不是一个风光霁月,宛若是云端高阳一般的存在? 就算是偶有腹黑奸诈,那也只是对敌人如此。什么时候,他竟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