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恐怕一时之间难有答案,陈锦想了片刻便作罢。因长辈们还没下桌,她便也坐在凳子上陪着,刚好有时间应付陈淑时不时飘过来的视线。 “明日无音大师还会再讲一天经,咱们听完了经,后日再下山吧。” 饭毕,丫头们撤了饭,陈夫人漱了口之后,向老夫人道。 老太太点点头,“今儿下午还有一场,可不能落下。” 陈夫人笑了笑,“那是自然,我听说无音大师有数十年未开卷讲经了,咱们这次能遇上,真是天大的缘分。” 这话仿佛勾起了老太太的往事,眯了眯眼睛,道:“记得上一次听无音讲经,还是少年时。我是家中老幺,哥哥们说上山拜佛我偏要跟来,那时候的望月山同现在一样,不高,路也不算难走,我们一行几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听人说寺里有个叫无音的和尚讲经,想着来都来了便听听罢。” 陈茵似听得有趣,追问道:“后来呢?祖母。” 老太太仍旧眯着眼睛,懒懒的,“后来,听无音讲经,讲天地,讲轮回,竟觉这世间是如此玄妙。缘起缘灭,因果往复,皆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陈锦一顿,“什么是因?什么是果?” 老太太说:“无音说:‘生是因,死是果。相遇是因,离别是果。乐是因,苦是果。所谓因果,是心中所感所念所想。’” 陈锦听罢,怔忡片刻,方道:“锦儿受教了。” 老太太看着她,眼里颇多赞许,“看来咱们陈家,只有你最得佛缘。” 陈锦没有接话,只微微福了福身,算是谢老太太的赞美了。 一时众人各自回房午歇。 陈锦方才最后被老太太催了碗汤,这时候只觉腹胀得很,因而回去时带着两个丫头慢慢踱步,这宝华寺极大,后院自然也不小,走着走着竟又走到了二太子那间茶室。 音夏环顾四周,笑道:“怎的每次偏生就走到这儿了?” 陈锦看了眼那间院门紧闭的茶室,没有说话。 路边开了几篷野花,瑞儿蹦蹦跳跳的跑去摘花了。 音夏站在身边,压低了声儿,又道:“昨晚那碧玉便是走到此处,跟一个男子会合的。” 陈锦说:“你觉得老太太身边的碧玉跟昨晚的碧玉是同一个人吗?” 音夏知道姑娘不会无缘无故问这话,不由思忖片刻,“姑娘的意思是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可是长相明明一样啊。” 瑞儿这时候跑回来,将方摘的花放到陈锦手里,粉嫩嫩的一朵,安于白皙如雪的手掌中,仍是一副潺弱的模样,陈锦看着那花,轻声道:“长相相同说明不了什么,我瞧不出今日的碧玉有什么问题。” 音夏点了点头,“我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如果真不是碧玉,那昨晚那个人是谁?” 闻言,陈锦微微一笑:“怕是上次的人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