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叶家人是怎么想的。 “谢过滕侧妃了,若有需要我必会开口。”林珑轻拍了一下叶蔓君的手,“再者我们家姑奶奶可是世子妃,两家是姻亲,关系亲得很呢。” 滕侧妃闻言,脸上悻悻的。 就算她生的朱子期当上了世子,可她还是个侧妃,论品级是无法与叶蔓君相提并论的,譬如今天的宴席,就只能叶蔓君居中而坐,她就要避开到一边去,这侧妃不过是喊得好听罢了,严格说来也不就是一个妾。 想想都要吐血,这心情之糟可想而知。 她也不是没想过劝丈夫改立她为正妻,无奈丈夫却道,就算他答应她,但仍旧是不行的,京城的皇帝不批,就不能进入皇家玉牒里面,终归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她也知道是自己的出身限制了,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地当这个汝阳王侧妃。 在汝阳王朱翌养伤的日子里,她不在乎被这个儿媳妇抢风头,可是在这场合,她却得给儿媳妇让道,想想都觉得不是滋味。 叶蔓君自然是留意到滕侧妃脸上的不甘,人就是这样子的,在患难与共的时候,她做什么都是对的是好的,可等患难过去了,她就一切都是不对的,哪怕她真心敬她为婆母。 此刻她微微一笑,“婆母不用担心,这是我娘家嫂子,我自会做好安排。” 她这笑容落在滕侧妃的眼里突然觉得怎么就那么讽刺呢?这个儿媳妇也是个不好惹的,她突然产生了这么个想法,眉尖皱得更紧,冷冷地回了一句,“那是自然……” 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可是看到周围的汝阳城贵妇和千金都明里暗里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不想让人背后嚼舌根说她与儿媳不知睦,遂努力挤出一抹笑来,“你嫂子远道而来,你多关心她是对的,更何况叶侯爷还在与子期并肩做战,我们做东道主的可不能落人话柄。” 叶蔓君也不会傻得让人背后说她不敬婆母,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稀罕朱子期这个丈夫,自然就不会真的得罪他的亲娘,不过话里带点小刺还是必须的,“就算不为这个,我嫂子与我亲如姐妹,哪有姐妹之间不关心彼此的?” 滕侧妃笑了笑,似亲热地拍了拍儿媳妇的手背,不过只是微微一拍就收回了手,又转头与之前的汝阳城贵妇攀谈起来。 林珑把这对婆媳的微妙表情都收入眼底,本以为她们可以和睦,现在才知道自己果然想得太美好,天下间要找对亲如母女的婆媳是难上加难,就连她与叶钟氏之间要维持平衡也是个学问。 叶蔓君自然是一眼就看到林珑的表情代表什么,遂低声地道:“嫂子,我不是不想敬她,可我若退一步,她就要进一大步,那我的退步也就变得没有意义,我不是毫无原则的圣人……” 她向林珑解释着,毕竟林珑数次出头就是为了她能与滕侧妃和睦,宁可这个丑人自己做了,也不让她来担,她感激,但这个担子终归是自己的。 林珑握紧她的手,“我晓得,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我可没教你必要忍她,只是怕你与姑爷未圆房,一切都还有变数。” 她的眼睛瞟了一眼滕侧妃。 叶蔓君俏脸一红,“我知道分寸。” 这未圆房,男人对自己的感情就还不是强烈到可以对抗一切,这个道理她是明白的,就如面前这嫂子,也是成亲后才让她哥这般上心,婚前再上心也是有限的,一旦有了*关系,这婚姻才有了实质。 林珑也不在这场合开她玩笑,而是岔开了话题。 叶蔓君心下暗暗感激。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就有人过来举杯敬酒。 叶蔓君看过去,是滕夫人。 对于朱子期这个舅母,她的印象并不深,却记得她是滕媛媛的亲娘,不过几次会面,倒也没觉得她对自己有什么敌意,遂举杯示意了一下,就轻茗一口。 滕夫人这人很是识时务,哪怕恨极这对姑嫂,她也是一点表情也不露,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所以她选择了把这恨意掩藏在心底,没有必要为家族招灾。 “侯夫人,妾身敬你一杯。”她示意人把酒杯满上,把目光对准林珑,没人知道她捏着酒杯的手指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她的媛媛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到来而被诛杀的。 林珑从来不信眼前的中年女人不恨她,她也是为人母的人,知道孩子对母亲意味着什么,所以滕夫人恨她很正常,这般压抑却让她还是暗暗警惕了,不过在绝对的权力之下,她也做不出来什么出格的举动。 她举起酒杯,朝她笑了笑小酌一口表示她接受她的敬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