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住好。 何钰安慰了自己一番,脱下外衣,稍稍整理了一下床和枕头,发现都是新的,这才安心躺上去,和衣而眠。 顾晏生没有打扰他,自己出去逛了逛,他有踩点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都习惯四处走走。 待一圈逛完,回来何钰还在睡,床帘拉着,里头没有动静。 午饭时有人过来喊他俩吃饭,第一遍顾晏生应了,那人又去喊何钰,叫了好几声‘何公子’,都没人应。 顾晏生挥退他,“我来吧。” 他知道何钰有时候睡觉很死,怎么叫都叫不醒,有时候又很敏感,旁人稍稍动一下,他便会醒,今日该是累了,才会睡这么香。 在马车上缩了这么长时间,别说是何钰,他自己都有些吃不消。 顾晏生走过去,轻轻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突然毫无预兆,蓦地将帘子甩去一边。 里头空空如也,何钰没在。 这个时候何钰不在睡觉,会去哪? 前秋长安春,今春长安秋。 节物自荣悴,我有乐与忧。 上回来长安还是春天,这回来便成了秋天,何钰并没有闲着,偷偷趁着众人忙活午饭的时间翻过墙头跑了出来。 正赶上换岗加饭点,又刚到长安,如何巡逻未定,要知道圣德书苑可不止只有他们,还有一些原来在这读书的人,总不能将他们赶走吧? 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地方,把他们赶走,叫他们去哪? 有些是走读生,平常要进进出出回家吃饭,这么多学生,看大门的也认不全。 何钰从这边的院子翻到那边,给了些钱,买了一套学苑里的衣裳,光明正大出去。 学苑为了区分他们,保护好皇子和世子们,将人分开安排在两个院子,这边人少,那边刚刚何钰看过,多的挤不下,人多自然有可趁的机会,他出去了都没人知道。 身上这套学生装每人有四套,供换洗和出现意外了穿,那学生收了银子,上赶着要卖给他两套,何钰没要,就要了一套。 主要还是那边的学生普遍比他们年纪大,个头也高,何钰穿着他们的衣裳大,下摆拖地。 袖子扁起来,腰带系紧一些,再往上拉了拉便是,也不拖沓。 他上了街,沿途去找何家的铺子,找不到何家的铺子,找到孟建中的铺子也行。 一路走来,做什么生意的都有,肚子饿了便买些吃食,竟也没有过份着急,主要这事着急也没用。 着急就能找到父亲的铺子了?着急就能联络到孟建中了? 他将长安最有名的一条街全都走完,也没瞧见何家和孟家的铺子标志,标志就像家族徽章似的,何钰的帕子上便有,是一只老鹰。 通常会刻在招牌的下方,很小,主要叫自己人认的,旁人关不关注无所谓。 狡兔三窟,他爹这么聪明,不可能将所有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这边一定也有生意。 何钰不死心,又到处找了找。 他们入住长安,这么大的动静,整个长安怕是都沸腾了,私底下全是关于他们的话题,没道理何家的人不知道。 既然知道,便该知道他会去找他们,按照他们的思维,通常会在什么地方等他? 何家的生意如何何钰不了解,只知道杂七杂八都做,因为那些铺子本来不是他爹的,是别人送来的,他爹挑些有利润的收下。 本来便是奸臣,做的干净些,收些礼物又如何? 其实这也是受贿,搁在现代要掉官职的,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