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钰态度诚恳,朱艺馨脸色也好了一些,敢抬头直视他。 何钰比她年纪小,架子倒是不小,绷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脸长的倒是极好。 五官精致立体,眉宇间一抹英气,昨天夜里离那么远,她都能看出,长的定是俊美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许是直觉,又或者觉得穿成这样的人八成丑不到哪里去。 何钰还真没叫她失望,只论外观,内在如何她还看不出。 许是瞧何钰缝的认真,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事,出了神,自觉这是个好机会,遂起身四处走了走。 何钰没反应,她胆子也大了些,打开窗户瞧了瞧,是在二楼,底下有个马圈和无数桌桌椅椅,应该是在某个客栈。 四周有人守着,将这处客栈霸占,不叫人进来,找人求救是不可能的,周围根本没人,自己跑也不可能,除非她能打得过下面的看守。 倒是有个方法值得冒险,像何钰的做法,趁何钰不注意,将他打晕,然后用他威胁。 朱艺馨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没找到棍子,倒是找到一个花瓶,长颈花瓶底下大,上头小,正好顺手。 她拿在手里,小心翼翼接近何钰,到了身边时举起手里的花瓶,一咬牙,正要狠狠砸下去,又听温润如玉的嗓音淡然说话。 “如果你爹来接你的时候瞧见你缺胳膊断腿,会不会很难过?” 何钰回头,似笑非笑瞧她。 朱艺馨连忙将花瓶拿回来,抱在怀里,“我对着阳光看看花瓶质地如何。” 这借口烂的不能再烂,不说是何钰,谁都能看穿,不过是为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何钰也没有咄咄逼人,顺势让她下。 俩人气氛又回到当初,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何钰已经缝好了一个袖子,累的脖子疼。 他自己走到床边,将两个枕头折放,靠着继续缝,缝衣裳是细活,废眼,何钰又不想假别人的手,自己赶工,中午饭送进来,只简单扒拉两口,便又继续缝了起来。 缝一次绕一次线,费线,中途线没有了,他才小小休息了一会儿,叫人去拿线回来。 这种时候最要紧的是吃喝,布料和线都不是主要的生活用品,也有人抢,尤其是上好的布料,何钰手底下人多,差人四处打听,总算找了一匹上好的料,颜色和花纹也适合他娘,明天晚上就要见娘了,何钰想在见她之前准备好。 他睡觉不是安稳的睡,双手对折抱胸,怀里插了一把宝剑。 朱艺馨就站在他不远处,听到他呼吸均匀,觉得机会又来了,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刚要拉开门出去,突听身后有刀剑出鞘的声音。 何钰大拇指顶开剑柄,眼睛没睁,却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挡住我的阳光了。” 一次如此便也算了,两次都被他猜透行踪,朱艺馨知道了,想跑很难,别说是外面那些人,就这个小鬼都不好对付。 她悻悻然回来,坐在桌子边,手撑着下巴叹气。 跑不掉,又打不过,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等着,等她父亲来救? “着什么急?”何钰抬眼瞥了她一下,“难道你不想看看,你父亲是不是真的爱你?” “这个还用说。”朱艺馨回答的自信。 何钰嘴角勾起,“如果真的爱你,会困住你的自由,不叫你出去?” 朱艺馨反驳,“那是怕我受到伤害。” “是吗?”何钰挑眉。 这个领侍卫内大臣曾经也被人威胁过,用他的妻子,结果他没同意,妻子活生生被人打死,尸体吊在城外,死相极惨。 何钰既然选了他,自然打听过他的事,也包括他隐藏起来的秘密,比朱艺馨知道的还多。 朱艺馨抱着希望,何钰却不看好,朱艺馨的下场怕是与她娘相差无几,只不过遇到的是他,他可不会那么凶残,将人活活打死吊在城外。 姑娘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杀的。 “再等等,亥时你爹就会过来。”何钰觉也不睡了,坐起来擦手里的剑。 明晚如何,全靠这把剑了。 “你怎么这么笃定,我爹会过来?”朱艺馨蹙眉。 “我给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