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卫伯庸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自己不要对她那边凝神侧目,才能让自己全神贯注的把视线都集中在手里的文件上,即使没办法做的心平气和,可至少脸上可以装的无动于衷,面无表情。 她的存在终于成为对他自制力的新一轮考验和挑战。 还有不知不觉的某些行为的改变。比如……他会因她的一个打量而忽然心跳加速,表情紧张,会因为她的靠近而浑身不自在,会因为她站在他身边笑语嫣然而失神,还有……他因为她笑着建议他喝果汁,说是可以补充能量,于是他喜欢上新鲜榨取的各种果汁,最喜欢的是橙汁,因为她说下午吃些干果零食可以让混沌的大脑更加灵活聪明,于是他也会陪着她一起吃,顺便帮她把坚硬的皮壳给剥掉,还比如……他中午和她一起用餐,习惯让她来点餐,觉得她点的餐味道更好吃,还有……那张格格不入的桌子在他眼里都渐渐的看着顺眼而亲切,似乎真的如清翼所说,非常得可爱漂亮,也许只因为她坐在那里。 只是几天,几十年根深蒂固的习惯就不受控制的被影响,被改变,他无力抗拒,也不想抗拒,他想她是他将来的女人,也许习惯是彼此能生活在一起的必由之路吧! 只除了一点有点不习惯……那就是他向来冷清安静的办公室因为她的存在而忽然变得热闹起来。 那几个人有事没事就拿着东西来请示,明明那些问题都可以自己做主解决,却非要一趟趟的来请示他,一次还是偶然,一天发展成好几次就是故意的了吧?宜修一天至少两次,中午还在这里吃过一次午餐,理由是刚好碰上,他熟悉宜修对美食的苛刻挑剔,一般人点的餐根本吃不下,可那一次他吃的浑然忘我,连平时忌口的东西都没有察觉,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心思就没在吃饭上,只顾着看人了。 静闲来的次数最少,几天里也就两趟而已,一次是来商讨生日宴会上的开支,那是需要他来负责的,另一次的理由就有点牵强,不过他的眼神自始至终对她都没有多看几眼,倒是让人找不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向骥和许攸则跑的太勤快了,上午两趟,下午两趟,早上送她过来,下午接她下班,身影无处不在,期间还不止一次的打电话交流,让他不止一次的皱眉,天天住在一起,哪里有那么多话可说?尤其是许攸,一个话题就可以跟她聊半天,肢体动作还丰富多彩,笑的像是一朵有毒的曼陀罗花。 而他就太沉闷了,两人之间似乎除了公事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的话题可聊,这让他微微有些郁闷,清翼也总是明里暗里的提醒他,不要总是和她说公事,最好能谈天说地的聊些别的,可以增加彼此之间的感情,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这一次比较清静,只有他们俩人,因为他给那几人都安排了走不开的工作,宽敞的餐厅,除了他俩沉默的吃饭,就是卫清翼站在边上伺候着。 姜云朵对于这样的安静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点的菜色都是自己喜欢的,吃得倒也津津有味,前几次总还有其他几人,不是齐宜修,就是攸和骥,说实话,男人多了,凑在一起吃个饭都是各种别扭,总觉得他们彼此之间弥漫着无形的硝烟,让她夹在其中十分为难。 如今,这样倒也正好清静。 卫伯庸也觉得心情舒畅,胃口格外的好,边上的卫清翼看的却有些着急,好不容易用了些心思,让那些人没空来捣乱,终于赢得了两人单独吃个午餐,大少怎么也不知道抓住机会呢? 卫清翼就咳嗽了几声以提醒,卫伯庸眉头一皱,心里别扭的懊恼了一下,看着人家那张沉静美好的小脸,寻了个话题,却也是个敏感的,“云朵,是不是好奇这几日都没有见到云旗?” 姜云朵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然后不动声色的继续进攻那道清蒸鲈鱼,“没什么好奇的,也许他忙着做什么去了吧?” 卫伯庸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道,“他现在住在荣华楼里养伤。” 姜云朵一怔,第一反应想着难道是骥和攸知道了那事,所以瞒着她揍那人了?可依着他有那么多厉害的武器傍身,应该不至于受伤吧?漫不经心的“喔”了一声,才道,“他那张狂不羁的性子,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卫伯庸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看着她正色的道,“是我揍的,那天你离开后,我便带他去搏击室操练了一番,他的武功最近懈怠的很厉害,所以被我揍的至少三天下不了床。” 姜云朵这下子终于没办法再无动于衷的淡然,惊异了一下,“大哥?你……”他不是为她出气吧? 这潜台词没有说,可是卫伯庸是能猜到的,清俊的眉眼有些不自在,眸光闪了闪,又再次面无表情的开始吃菜,“云朵不要多想,我经常让他们三个陪我操练武功的,受伤是常有的事,自己功夫不济,被揍了也能得个教训。” 姜云朵见人家一本正经的解释,颇有些此地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