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就在这么一瞬间,忽然不怀疑宓时晏昨天对他说的话了。连转个话题都不会转的人,怎么可能拥有能够完美伪装说谎的技能呢? 对于其他年安不敢说在行,但一个人是不是在演戏,他多少还是能看得出来,不然怎么对得起拼死拼活熬出来的影帝之名。 宓时晏昨晚说的话并没有说谎的嫌疑,那么就是宓谦那儿有问题。 然而宓谦这人,在商界混的如鱼得水,城府太深,站在他面前都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更别说隔着电话。年安思索良久,完全忘了注意手机,直到铃声响起,他才回过神。 年安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对面率先传来的是有些杂乱的声音,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年总今晚有空出来吃个饭不?” 年安刚挂电话,宓时晏就立马打了进来:“你跟谁打电话,打那么久?”他语气夹杂着些许幽怨,年安莫名从中闻出一股酸味。 年安不理他,只问:“有事?” 宓时晏只好咽下了心中的疑惑:“你什么时候回来?天气预报说今晚雪势会变大。” 年安说:“你哥没去找你?” 宓时晏一愣,眉头皱的更紧了:“是你告诉他的?” 年安说:“是我。” 宓时晏说不出话了,他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又松开,这么反复几下,才平复了几欲喷发而出的心情,他深吸一口气,压着嗓音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年安却说:“你什么时候走?” 宓时晏:“……” 两人隔着电话一阵沉默,年安也不说话,直接掐断了电话,拿着钥匙离开办公室。刚刚上车,就接到宓时晏的消息:你就这么不喜欢跟我待在一起? 年安不知为何,心中有点燥,索性也不回复,直接把手机丢在旁边,踩下油门离开停车场,跟着导航尽可能的避开了拥堵路段,一路上七拐八拐,才终于在一家餐厅前停下。 “我好歹远道而来是客,让我等你这么久,心里过得去吗?” 年安刚坐下,蔡司寒就坐在对面调笑道,年安撩起眼睑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我不介意下次再迟一点。” 蔡司寒低笑两声,转移了话题:“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没给你点,你自己看看。” 年安翻了翻手里的菜单:“下次这种西餐厅你就随便点吧,反正我一样喜欢的都没。” 蔡司寒“哦?”了一声:“那你喜欢吃什么,现在换家?” 年安抿了口柠檬水:“我也没那么挑食。” 蔡司寒是上周才过来的,本来之前是计划年安回国后就跟着回来,结果m国那边好像突然出了什么紧急状况,走不开,这才往后拖了一个月。 刚刚过来的时候蔡司寒也有联系过年安,但那时年安自己都忙的没空吃饭,更别说出来陪他吃饭,要不是今天对方又联系他,他都快忘了还有蔡司寒这么一号人在。 年安点了份牛排和红酒,慢条斯理地切着,对面的蔡司寒突然问:“离婚判决书下来了?” 闻言,年安手一顿,继而语气平平道:“下来了。” 蔡司寒问他:“说来我一直有个疑惑憋在心里,你怎么突然就想离婚了呢?”他可是知道,当初刚刚结婚的时候,宓时晏才是那个闹着要离婚的人,而年安则是死都不肯离婚的人,但当时在m国,两人的关系明显互相调换过来。 当初怎么都不肯离婚的人,突然主动提出了离婚,甚至在回国后,非常火速的向法院递交了诉讼,雷厉风行的让人心惊。 年安扫了他一眼:“好奇?” 蔡司寒不置可否。 年安挑起嘴角,放下刀叉,单手撑着下巴,端着红酒摇晃两下,才轻轻抿了口:“不告诉你。”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