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学也选过,这逻辑完全把叉手指男绕进去了,胡悦把他手里的资料拿过来,“再说,这篇论文发表在《临床研究杂志》上,分类就是在整容外科与面部重建栏目下,人家根本就不分这两个细枝的,你怎么能说我这篇论文就和本专业无关呢?” 这有点胡搅蛮缠了,叉手指男没有说话,另一个西装秃头男微怒道,“胡悦,看过你论文的都知道这和整容外科无关的好吧,你这篇写的是皮瓣再植的细节,整容外科有什么和皮瓣再植相关的手术?” 这就外行了,胡悦脸上浮现微笑,她刚要说话,中年白大褂女咳嗽了一下,“不要跑题啊,胡医生,你的意思是,你确定你的论文和本专业相关,所以才填入你的申请表格里,是吗?” 她深深凝视胡悦,似在营造一种有备而来的气氛,若她答了是,就有后手等着,胡悦凝视她一会,她看懂了这意图却还装着看不懂。 “是呀。”她说,“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我错了,那我就评不上住院总了呗,那就下次发了别的论文再评嘛,什么大事,还值得你们特意来调查呀。” 这是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调查组面前都敢嘴硬,几个调查员都气乐了,“那入院考试你是怎么解释的?我们十六院已经很多年没有招过硕士毕业生了——” “那这个就更好笑了,据我所知,你们每年的招聘要求都是官网上写得明明白白的,不符合要求都不能在线报名。”胡悦打开手机,“去年、今年、前年,招聘要求都摆在这里啊——别说硕士了,本科五年制都能参加考试,我们市卫生局的规定,招聘考试不得存在学历歧视,十六院难道不是公立三甲了?我专业考试排名第三,面试排名第二,为什么不能被录用啊?如果你们觉得录用我存在不公平现象,那应该去问当时的主考官啊。” 卫生局的这个规定,其实根本不代表本科生也能走进十六院——这种规定其实很明显就是为关系户准备的,五年制本科都能被办进来,其中肯定存在了很硬的关系,一般来说,调查组也是心领神会,不会去碰触这种线——除非很明显,就是要以她为突破口,把这条线末端的人连根拔起。但胡悦油盐不进、滴水不漏的说辞,也给他们带来很大的阻碍。你觉得有问题应该去找审批的人,找投考的人确实也牵强了,胡悦又不负责审核资料,她怎么知道别人为什么决定让她通过。 “我和周院长从来没有直接联系过,我只听说过他是我们医院的院长,在年终大会上看到过他一次。” “我和师医生之间不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就像是我也没有无故缺勤、在外兼职和私下非法行医一样。我觉得你们这些问题非常好笑,我们虽然在医院工作,但也不能存在举证责任倒置吧,谁主张谁举证,你主张我有这些问题不应该拿出证据吗?说我非法行医,好啊,证据拿来啊,拍到我在非法场所给病人打针了吗?还是我给病人做手术了?哦,那这个的确有一次——” 胡悦抬高语调,看到几人脸上都露出喜色,她忍不住真诚地笑了,“就是我和师医生都被楚江绑架,上过新闻的那次,那次的确是在不可抗力下非法做了手术,你们是打算追究那一次手术的责任吗?” 这完全是被耍了,几个调查员这会是真的生气了,叉手指男指着她问,“胡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正在和组织作对?” “哦,那你知不知道你只能代表调查委员会,不能代表组织?”胡悦反问,“有权利代表医院组织和员工谈话的只有党政机关领导和人事部门负责人,请问你是哪一个?” 伶牙俐齿到这个地步,可以说是歹毒了,叉手指男被问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胡悦自言自语,“哦,你问的周院长倒是真的能代表组织……” 她仔细地观察所有人的表情,反倒浮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几个人都被她问得有点不自然起来,白大褂女清了清嗓子,像是要提振一下气氛,“胡悦,你现在是要顽抗到底了是吧?那行,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我们会找别的医生谈话的,你的这个态度也会如实记录在案,我要提醒你,如果证据确实,不排除报警处理。希望你明白我们是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好的,你们可以随便调查。”胡悦满不在乎地站起来,“我也要提醒你们,如果证据确实,你们是有向警方报案的义务的,希望你们明白,这是每个公民的责任,非法行医情节严重的构成刑事犯罪,判断是否严重的主体是司法机关,不是医院。不要又搞错主体,擅自扩大自己的权力了。” 虽然未必都能听得懂,但明晃晃的讽刺谁都听得出来,几个老前辈对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