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林抽回手,温临已是手背泛青。 傅承林直白地问:“给人下药算犯法吗?” 温临道:“郑九钧没失去意识,那药只是助兴啊。药也不是我下的,是人家姑娘。” 傅承林微微点头:“你更擅长操纵股市。” 温临抿一口酒,才说:“我对股市一窍不通。” 傅承林道:“我也是。” 温临笑他:“你好的不学,学坏的。” 傅承林一语双关:“你是个好榜样。”他放下酒杯,扯了一下桌布,将边缘弄得笔直,追忆往昔道:“我和我爸聊天,听说很多年前,有一家快倒闭的公司来银行贷款,老板姓温。我爸负责审察公司的经营状况,他发现账面一塌糊涂,上级领导却同意放贷,他听从领导意见。流程走到一半,他忽然反悔,出具调查报告,搅黄了这桩买卖。” 温临脸色一变。 傅承林道:“因为这事儿,你们家的人记恨我?那我真冤,跟我有什么关系。” 温临咬定道:“那些年公司缺钱,现在不缺。” 傅承林反问:“是么?” 温临笑谈:“上市企业的财务状况还能有假?” 傅承林分析道:“4473号股票公司的财务报告,被陶学义伪造了一份。你们做网络科技,去年和龙匹网签过合同,我之前没关注过,现在开始调查,来得及么?” 温临不以为然道:“您随便查。倘若能查出什么,我给你磕头下跪。” 郑九钧旁听他们的对话,只觉温临是真的难搞。要说温临做了天大的坏事?好像也没有。他就是讲话难听,背地里耍手段,永远在给人使绊子。他借用舆论的力量,联系媒体曝光山云酒店,又或者充当中介,将傅承林和琐事联系在一起。而他自己从不涉水,更不会湿鞋。 但他被傅承林揭穿往事后不久,似乎恼羞成怒。他再一次鼓动几位朋友,举报了静北资产公司,引发相关部门的调查。温临的举报理由是:静北资产公司的收益率逐年攀高,为什么他们每次进入进出都恰好押中了时机?到底是采用了何种方式?有没有涉及到证券市场的内幕交易? 傅承林接受审问,证明公司的正当交易流程。 他没有危险,只是觉得麻烦,又很浪费时间。他每天跑好几个地方,再折返回办公室,处理公务,某日一直加班到夜里九点,食堂厨师给他新做了几道菜,他却拍下一碗剩饭,发送给姜锦年。姜锦年问他:“老公晚上只能吃这个嘛?” 他回:“嗯。” 傅承林也不是卖惨。姜锦年的生活被工作和孩子侵占,像是遗忘了他。 好在,姜锦年还是很心疼地问:“你几点回来?想吃什么?” 他说:“吃你。” 姜锦年回答:“我在床上等你。” 傅承林给手机锁屏,心情好了些。他吃完食堂的饭,拎着公文包离开办公大厦,绕路去停车场时,听闻背后的脚步声。他走得缓慢一点儿,那脚步声也迟钝,于是他飞速狂奔,消失在茫茫车海中。跟踪他的人没有放弃,四处乱找,忽觉脖颈衣领一紧,原来是傅承林吊住了他的脖子。 电缆般结实的绳索绕在喉咙眼。 傅承林控制着手劲,不出意外地喊道:“姚先生。” 姚锐志面色发青。傅承林松开了他,随口道:“我的保安来了四个,你抬头看一眼。”姚锐志闻言,往不远处一望,果真见到了四位彪形大汉。身穿保安制服的四位猛男们,携带着粗实的棍子,那模样简直比黑帮还要黑帮。昏暗又阴冷的停车场里,气氛凝滞,不闻人声,傅承林半低着头,挑拣绳索,哪里还有一副文明人的礼貌?他像是混迹街头长大的痞子。 可他表面上还说:“姚先生,对您女儿的遭遇,我表示同情和慰问。但你深夜跟踪我,难免让人往歪了想。” 姚锐志张嘴要吐一口痰:“你个畜生。” 傅承林扒起姚锐志的衣摆,往上一翻,罩住了他的脑袋。姚锐志的浓痰又咽进了嗓子,把他恶心得够呛。傅承林继续说:“您倒是讲一讲,我做错了什么?” 姚锐志逮住机会,发泄抑郁和闷气:“我女儿能进山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