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索尚未发觉自己体质的变化,方才的冲击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他不明白郦山老母为什么老是看自己不顺眼,总想着把自己赶下山。他甚至对郦山老母有一丝恨意,因为这个郦山老母对自己实在太薄,给了自己两块糕点就把自己打发下山了。想到要和相处几年的师父分开,关索便忍不住地难过,只觉得体内憋闷得难受,仿若不释放出来便六神无主是的。 关索也不细思,当即发足狂奔,却不曾注意自己体质上的变化。诺长的一条山道,只半柱香的时间便跑下山来,更惹得一路上鸟雀惊飞,百兽俱寂。 远远望到山下的草棚,关索才停下步子,平复了下心境,这才慢慢腾腾走回家。 “娘!” 看着正在油灯下纳鞋的母亲,关索心里总算温暖了些。 关夫人这些年陪着关索在山中学艺,却也吃了不少苦。想来往日里都是有丫鬟侍候,现在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其中的苦楚可想而知。 关夫人见关索回来了,抬起头脸上现出慈爱的笑容,招呼关索坐到自己身边来,丝毫没有发觉关索的异样: “索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莫不是又偷懒了吧?” 关索被关夫人这一句勾起伤心事,摇了摇头,只是直勾勾盯着关夫人。 关夫人意识到什么,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关索道: “出什么事了?” “老母和师父叫我下山。” 关夫人听罢,看着关索,她自知关索是个知恩重义的孩子,将关索揽在怀里道: “儿啊,郦山老母那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为娘虽然没有这机缘与其相见,但她要你下山,定是错不了的!” 关索此时伏在母亲怀里,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哒啪哒掉下来: “娘,儿只是舍不得师父!” 关夫人又紧搂了搂了怀中的关索,安抚了片刻,待关索平复情绪才平静道: “娘,既然您也说要下山,那咱们就下山去吧。” 关夫人将关索搂得更紧了,此时眼泪却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关索感觉到母亲落泪,忙抬起头惊道: “娘,您怎么哭了?” 关夫人叹了口气: “索儿,娘老了,禁不起这么四处奔波了。但索儿不同,好男儿志在四方,待你功成名达,娘也就安心了。” 关索万没想到,自己的娘竟也不陪自己下山,情绪再度失控: “娘亲也不在身边,那儿还下山做什么?” 关夫人闻言面上悲意一扫而去,推开关索满脸怒色: “索儿!你是关家的子孙,怎能这般没有志气?你父兄何等英雄?莫要辱没了你父兄的声名。” 关夫人素来柔弱慈爱,关索从不曾见过她这般生气,再顾不得哭,嗫嚅道: “母亲息怒,孩儿知错了!” 关夫人这才又搂过关索,母子二人抱头痛哭,这才挥泪告别。次日一早,关索便简单收拾了包袱离开了那个草棚,支身而去。 “德昂(李恢字)以为,时机到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