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了开,一边又转头问侍墨,“这药效可会伤人?有多久?” 侍墨适才进门之时就觉得嬴策有些不对,眼看着嬴策那气急攻心的模样侍墨当即取了迷药来,只需稍稍叫嬴策一闻便能将他放倒,看了看嬴策煞白的面色,侍墨语声低低的道,“娘娘放心,这个迷药不伤人的,想要醒来只需喂点清水便可解了,至于这药效的话,只怕要到明日一早殿下才会醒来。” 西岐影呼出口气,抬手将眼泪一擦,面上又是一副冷静阴鸷的模样,定了定神口中极快的吩咐道,“你出去和策儿的侍卫说一声,就说策儿要留在如影宫午睡,要用了晚膳才会出宫回府,叫他们眼下可以先行离宫了,晚膳之后本宫自会派人送殿下出去。” 侍墨应声而去,西岐影便转头看着双眸紧闭的嬴策叹气,没过多时侍墨便又返回,口中恭敬道,“娘娘,几个侍卫都出宫回军中去了!” 西岐影呼出口气,眸光往嬴策面上一扫,只瞧见睡梦之中的嬴策仍是在不停地眨着眼睫,不只是梦到了什么可怕之事,西岐影又是一叹,想到他适才所言一颗心却又有几分揪紧,想了想才看着侍墨道,“去叫人盯着太液湖和栖霞宫那边,看看晚上贵妃那里还会不会去试那龙船,若是取消了此行,立刻回来报我!” 侍墨应声,利落的转身而去,西岐影看着侍墨的身影消失在珠帘入口处才又松了口气,一转眼看着嬴策的面容又开始长吁短叹起来,一边在口中喃喃道,“上苍保佑,上苍保佑,让西岐茹和嬴纵死的顺利些罢……” · “这几个人当中,哀家瞧着就画策儿画得最好。” 寿康宫之中,雍王嬴麒的画作已经被陆氏拿在了手中,这画的背景正是这外头中庭的一副春日盛景,草长莺飞绿意葱茏,廊檐之下中庭之间石阶之上各处站着人,皆是这些意气风发锦衣华裘的小辈,雍王性情淡泊纵情山水,画工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寥寥数笔便将皇子公主们的风姿勾勒其上,嬴珞、嬴策、嬴胥三人不在,可雍王还是凭着记忆将三人画了上去,分明每一个都画得栩栩如生,陆氏却单单点了一个嬴策夸赞雍王,只一句,雍王的背脊已经有些发僵,陆氏扫了他一眼,唇角的笑意恬淡,“贵妃的画工也是极好的,前几日还画了一幅《寒兰图》,本要叫沈丫头题词,她却半路跑了出去。” 陆氏本是要午睡,待打发走众人却不知怎地进了内室却又不睡,反倒是拿着这张画细细的看起来,看来看去,便只道出了这两句,雍王一身素雅白袍仙风道骨的站在一旁,面对着陆氏和煦的笑意和温淡的语气,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氏看了他两眼,将那副画缓缓的放在了手边的案几之上,一双眸子缓缓的看向窗外的春景,唇角的笑意一点点的淡了下去,“小九,你要向哀家求什么愿呢?” 雍王的面色一时有些发白,唇角紧抿的模样早就失了平日里的雅然,抬睫看去,陆氏的一双眸子悠远,面上的神色竟叫人无端的心安,雍王微咬了咬牙,忽然掀袍而跪,陆氏转过头来,便看到雍王垂着眸子跪在自己榻前,挺直的背脊微微弓着,卑微又臣服的姿态。 微微一叹,陆氏的指尖缓缓磨挲过画纸上的每个人,“小九,你这么多年来从不回君临,这一次若不是因为哀家身子有恙,若不是因为秦王在南境遇到了难处,只怕你仍旧是不肯回来的,新年之后你本就要走,却是哀家将你留了下来,小九,你可怪哀家吗?” 雍王垂眸听着,闻言连忙道,“儿臣不敢。” 陆氏一笑,“好一个不敢,当年皇帝登基之时也是内忧外患,皇帝的一众兄弟最后也只留下了你和晋王,说白了,哀家从前亦不是良善之人,若非知道你和晋王的品性,哀家只怕不会留你们至今日,你我母子多年,哀家待你们也还算亲厚。” 雍王额上溢出些冷汗,闻言赶忙抬头,“母后待儿臣堪比亲母。” 陆氏又是温温一笑,眸光从这画纸之上一个个的挨个扫过,“皇家的子孙从来都存活不易,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自然都是哀家真心疼爱的孙儿,哪一个受苦受难哀家看着都是难受的,只是哀家总觉得自己日子不多了,这些小辈的事哀家不想管,可又觉得若是不管便没有颜面到地底下去面对先帝,小九,你可明白哀家的心?” 雍王连呼吸都弱不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