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极其阔达的马场,那马场是被临时围起来的,整片用木栅栏围着,其中又分了大大小小的许多小马厩,每一个小马厩里头都关着二十多匹到五十多匹不等的战马,有受了伤暂时上不了战场的,有从战场上缴获还未分配到主人的,更多的则是镇南军骑兵的战马,足足有三万余匹,嬴湛一走入此地先是闻到了刺鼻的马粪味儿,紧接着便被这场面震了住,他喜欢练武,亦是爱马之人,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战马自觉震撼! 嬴纵和朱瑞、傅青并着云柘便站在最外围的一处马厩之中,那马厩往后的两个马厩之中满是血迹,第一个马厩里头还躺着几匹马儿的尸体,第一个马厩和第二个马厩之间的围栏被撞倒,连最外围的一处都被撞出一道豁口,地上是杂乱的马蹄印子,光是看那血迹和银子的深浅便知道适才此处的战况该有多么激烈! 那小战士将嬴湛送到了地方,只小声道,“太子殿下刚来的时候马儿还未被驯服,还是太子殿下指挥着才平了,这会儿怕是在问责。” 这算是提醒,嬴湛对他笑着点了点头令那小战士回去守门! “七哥——” 嬴湛轻唤一声,嬴纵并着朱瑞几人都转过了头来,看到他来嬴纵眉头稍稍一皱,又转过身去和身边跪着的几个人说话,跪着的几人都着战甲,嬴湛猜这几人是这马厩的负责人,嬴纵并着这些跪着的人距离那马儿的尸体十多步远,而在那马儿尸体的边上却有二人在检查着什么,那二人都背着个小箱子,似乎是随军的大夫! “太子殿下,实在是负责这几处马厩的战士今晨病了,便未立刻反应过来,等旁边巡逻的战士发现的时候场面便有些控制不住了,都是属下失察,请太子殿下治罪。” 嬴湛站到嬴纵身边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嬴纵的眉头紧皱,表情冷峻的有些吓人,“看护这处马厩的只有一人?本宫早就下令营中加紧巡逻和防范,这马场之中马匹众多,最易生出事端。” 嬴纵的话并未带着怒气,甚至是平静的,可是连一旁的嬴湛都禁不住的抖了抖,那跪着的小官儿已经是满头大汗,连忙磕头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看守此处的并不是一人,而是一支十人的小队,那十人也只是负责这附近的十处马厩,按照殿下的意思,是日夜换班不停的看守着的,可……可昨夜那几人都不轻不重的得了病,后半夜报到下官这里的时候下官并未为难他们,只想着等天亮了再安排新的,却不想就耽误了这么两个时辰就出了岔子,是下官失察渎职,请太子殿下责罚治罪!” 嬴纵和朱瑞几人听着这话瞬间都皱了眉头,恰在此时一旁的两个随军大夫起身朝这边走来,嬴纵便当先看向了那二人,那二人亦是满头大汗,走到嬴纵身前行的一礼,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启禀太子殿下,这马儿疯癫的不同寻常,许是……许是患了病!” 嬴纵的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起初看到那乱象的时候他就已经怀疑,到了此时却几乎能肯定,语声一寒,他问,“什么病?” 那大夫擦了一下汗,看得出来他似乎遇到了难处并不十分确定,迫于嬴纵的压力才转头看了同僚一眼低声答,“许是马瘟。” 嬴纵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豁然转头看着那小官儿,“带本宫去看看那几个生病的小兵。”说着又转头去看那大夫,“你们跟着。” 那小官儿颤颤巍巍的起身,疾步朝着不远处的兵营走去! 嬴纵跟在其后,走在他身边的嬴湛等人谁都没有说话,嬴纵纵然爱兵,却不会在这边的事情没处理好的时候特意去看几个小战士! 一路无言,不多是便到了那处专门住鞍马营战士的帐篷,那小官儿熟门熟路的走到其中一处,掀开帐帘朝里面指了指,“就是这里,殿下当心过了病气。” 嬴纵低头走进去,嬴湛第一个要跟上,却被嬴纵转头扫了一眼,“你在外面等着。” 嬴湛脖子一缩,被朱瑞笑呵呵的拉到了一旁站着,而后便见嬴纵带着朱瑞几人和那两个大夫走了进去,嬴湛摸了摸脑袋,实在忍不住,只得掀开帘子站在门口瞧着。 从门口看过去,这是一处十分简陋的营帐,营帐左右都是并排铺在地上的床铺,只有中间一条过道,眼下十多人睡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