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望着窗外的石榴树:“早前我还说钮祜禄格格总想不开,直到这刀子挨到自己身上才晓得痛啊。” 董嬷嬷、如意几人是大气不敢吭,生怕刺激了她,只是也不敢离她太远,总得有几个人跟着她,似乎是怕她步了钮祜禄格格的后尘。 就连小厨房也是见天的琢磨美食,想“治愈”她。 耿意欢有时也会想,如她这般胆小谨慎的,怎么也得开始抑郁了?她撑着下巴想了许久,想不出原因。 耿意欢扯了扯唇角,其实董嬷嬷几人不必这么紧张的,她只是心情不好提不上劲儿来而已,可没有自残的倾向。 她可没钮祜禄格格的勇气,说自缢就自缢......这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耿意欢又怕疼,哪里会轻易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福晋几人登门探病,都被董嬷嬷给支开了,只说自家主子昏昏沉沉的,不大方便见客。 雍亲王倒也稀奇,竟真的没有再进静玉院的门,也没有再进后院,也不知道都在忙什么。 大人们的小心翼翼终究还是影响到了弘历、弘昼,两个胖团团消瘦了不少,优越的五官为此显露了出来。 耿意欢虽是昏昏沉沉,在孩子们面前却努力不露出什么来。 只是孩子们多敏感啊,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本该无忧无虑的两个孩子,使出各种法子哄耿意欢开心。 就是弘昼这样调皮的,竟也耐下性子好好同耿意欢学认字。 弘历更不必说了,打小就古灵精怪,这不他想尽各种法子哄耿意欢开心。 “额娘,吃糕糕。” “额娘,喝奶茶。” 弘历、弘昼一左一右,眨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哄着耿意欢吃东西。 耿意欢眼底泛起淡淡的泪意,把两个奶香奶香的小团子都拥入怀中:“是额娘不好!” 弘历凑近耿意欢耳畔,奶声奶气道:“额娘最好了。” 弘昼蹭了蹭耿意欢的脖颈,嘴里“额娘”“额娘的。” 电火雷鸣间,耿意欢灵台一片清明。 也就是这一瞬,耿意欢才是真真正正想通了。 这些天,她到底在做些什么?自我消耗?自我否定?还带累了两个孩子失了孩童的天真,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她这个有手有脚的额娘。 什么男人不男人,哪里有小崽崽可人疼,不管从前怎样,弘昼终究是回到了她身边,母子团聚,既然如此她何必为此耿耿于怀?伤害不了罪魁祸首,来伤害自己,岂不很可笑? 若当真能让雍亲王吃个教训也算,偏自己也好,弘历、弘昼为好都还指望着这位呢。 至于自己...... 耿意欢从新计划好了路线,咸鱼躺赢! 她既不必因此同雍亲王打擂台,也无需去讨好什么,左右她膝下还有两个“保命金牌”在呢。 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是深秋了。 通红通红的石榴很是喜人,董嬷嬷叫人摘下不少放在屋里,单是闻着果香这心里啊就舒坦。 只是落英缤纷的枯树叶告诉她,秋天早到了,孩子们的生辰也快到了。这两个月她只顾着内耗,却没有在意这些。 一时间,耿意欢心里有些愧疚,安抚了两个孩子一通。 许久没有同额娘亲近,弘历、弘昼都很开心,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她身上不离开。 耿意欢同两个小团子玩闹了好一会儿,才沐浴更衣,哼着歌让董嬷嬷进屋来。 董嬷嬷见她这般,心中松了口气:“侧福晋能想通就好。” 耿意欢弯了弯唇:“前些日子是我想岔了,何苦为了别人的过错为难自己呢?现在想明白了,自然就好了。” 这话董嬷嬷可不敢接。 耿意欢只瞥了一眼,低笑一声:“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了。这两个多月,一直没出门,也不知外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儿,你且说与我听听吧。” “听说李侧福晋出来了,要接三阿哥回去,哪成想三阿哥竟是不愿,宁愿住在前院的小屋子也不肯去石榴院住。可把李侧福晋恼坏了,直言哪儿哪儿都比不得弘昐、弘昀阿哥,还想罚弘时阿哥下跪呢。” “只是被福晋制止了,还训斥了李侧福晋一番,反而罚了她跪抄经书,静静心。” “乌雅格格整日里上蹿下跳,还偷偷跑去了前院,却被王爷斥责一番,给禁足了。这一回,乌雅格格可是里子面子都没了,其他人也吓了一跳,不敢学她。” “王爷忙于政务,这两个月除了福晋那,谁那也没去。” “听说.........” 听着熟悉的家长里短,耿意欢竟是听得津津有味,丝毫不见厌倦。 董嬷嬷不禁喜上眉梢,看来侧福晋是真的想通了。 “董嬷嬷,这些日子,没有人克扣咱们的分例,为难咱们静玉院的人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