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明白万姨娘的用意,忙附和说:“是啊是啊,二姑娘是来伺候太太的。” 红叶不甘落后,忙推了沈荣华一下,“二姑娘请吧!能给太太洗脚是你的荣幸,洗之前先试好水温,太太的脚可娇嫩着呢,不象你这么粗糙。” “是呀!我确实很粗糙。”沈荣华面无表情走过来,卷起袖子,慢慢蹲到那盆热水前,仰头抛给万姨娘一个明媚的笑脸,晃动着水指试水温。 “佻佻巧巧的,真是贱人,你瞅着太太好脾气就得脸吗?今儿要是不教训你,你还真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张妈妈一副登鼻子上脸的小人行径,过来抓住沈荣华就往开水里按,“用你的脸给太太试洗脚水,听到没有?” 张妈妈抓住沈荣华的头发,把她的头往水里按,边按边骂。沈荣华一直没反抗,头被张妈妈按住,就往下低,就在她的脸接近水盆的时候,她突然用力挣脱了张妈妈的手。张妈妈还没反应过来,一声尖叫,身体就倒在了地上,胸口汩汩流出鲜血,她的身体猛烈哆嗦,腿脚登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张妈妈真有福,听说碧泉剑还没喝过血呢。”沈荣华从吓呆了的万姨娘手里扯出一条手帕,很嫌弃地抖了抖,擦拭剑上的血,又自顾说:“我跟四弟说碧泉剑长约三尺,其实是骗他呢,说今晚没带剑来也是骗他呢。碧泉剑平时也就有一尺长,杀人时可以延长到两三尺,要想隐藏,还可以变成五寸长的短匕藏在靴子里。天都不凉了,我还穿了一双高筒羊皮靴,不就是为了藏剑吗?” 沈荣华这几句话唠叨完了,插剑入鞘,拿在手里把玩。这时候,张妈妈也死透了,血流得满地都是,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满屋暖香,令人作呕欲吐。 “杀、杀人了,啊——”红叶最先反映过来,哆嗦着开门往处跑,边跑边喊。 万姨娘母女被沈荣华突然出手杀死张妈妈吓得呆若木鸡,又被红叶的喊叫声惊醒。沈荣瑜看到满地血流,大叫一声,扑到万姨娘怀里。万姨娘紧紧抱住沈荣瑜,又遮住自己的眼睛和鼻子,连哭带喊,大叫来人。沈荣瑶躺在大炕上,视角正对着张妈妈躺倒的地方,看到猩红色的血,她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红叶打开门跑了出来,刚离开门口有几尺远,就跌跌撞撞栽倒了,再也起不来、跑不动了。她的哭叫声惊动了守在门口的婆子丫头,她们知道出了事,赶紧过来询问。之前,万姨娘只留了张妈妈和红叶,让其他人出来,就守在正房门口。 “姑娘,出什么事了?”初霜推开钟婆子往里跑,鹂语也跟了上来。 “我没事。”沈荣华掀开帘子出来,拨剑对准红叶,问:“你用哪只手打我了?” “二、二姑娘饶命,奴婢、奴婢听二姑娘的话,饶……” 沈荣华冷哼一声,说:“我不杀你,把你用来打我的那只手伸出来。” 鹂语见自己的主子很威风,也跟着提气,上前踹了红叶一脚,“让你伸手呢。” 红叶哆哆嗦嗦伸手左手,又赶紧缩回去,换成右手,两只手反复几次。想起孙婆子被砍掉的手,她害怕得浑身都在打颤。鹂语着急了,一把抓住红叶的左胳膊,扯过她的左手。沈荣华举剑一晃,就在红叶白嫩的手背上画了一个叉,暗红色的鲜血渗出来。红叶疼得半身直颤,她紧咬嘴唇,满眼恐惧,不敢发出声音。 “别害怕,我只是想给你留下一个印记,让你永远记得今晚。不管你是谁的奴才,对主子不敬,就是坏了规矩,就要得到惩罚,今天只是小惩大戒。”沈荣华晃动碧泉剑,灯火明亮的暖暖的房间顿时寒光萦绕,“红叶,我不杀你,但你必须跟人如实讲述我进东梢间之后发生的事,记住,是如实讲述。你要是敢昧着良心说错半句,我就让碧泉剑尝尝你这二八少女的味道。” 鹂语又踢了红叶一脚,问:“我们姑娘的话你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记……” “记住就去说吧!我希望今晚发生在东梢间的事明天能传遍整个沈家,是非曲直自有公断。”沈荣华冷笑几声,削掉东梢间的门帘,大步走了进去。 伺候万姨娘母女的下人有十几个,还有沈荣华的下人都知道出事了,但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都跟到门口想一探究竟。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死透的张妈妈及满地鲜血映入众人的眼帘,顿时尖叫声响成一片。胆小的被吓昏几个,有的转身就跑,胆大的留下来捂住眼睛,或是几个人抱在一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