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剧一笑,轻声说:“嬷嬷,这是你的房间,他看也是……” “你、你竟敢……”周嬷嬷这才听明白初霜的意思,一张老脸慢慢泛红。 萧彤赶紧摇头摆手,边呻吟边哀告,“没有,绝对没有,我绝不是来偷窥的。” “那你来干什么?”沈荣华两指敲着炕桌,挑起眼角询问。 “实不相瞒。”萧彤跺了跺脚,抖净身上的杂物,倒背着手,摆出一副绝世独立的姿态,很傲气地说:“在下是誉满京城的玉面神探,曾破获……” “打住。”沈荣华毫不客气打断萧彤的话,嘴角挑起嘲弄,说:“我听说你曾破获谨亲王府奴才偷盗案,仅此一桩,你玉面神探的封号是你小叔封的吧?” 萧彤是裕郡王的嫡长子,谨亲王的嫡长孙,他的小叔就是有京城第一纨绔之称的小王爷萧冲。这封号若是萧冲所封,那就不只是虚名,更是莫大的讽刺了。 “胡说,玉面神探的封号明明是我祖父所赐,关我小叔何事?”萧彤听出沈荣华语气中嘲讽,俊脸泛红,面露怒色,冷哼说:“沈二姑娘可以轻视我的封号,但不能忽略我敏锐的推理和判断。前些日子,篱园之案草草了结,是我父王暗示刘知府给沈阁老留几分颜面。房子坍塌,死伤数人,这么多人惊马遇险,还杀人灭口,祠堂又起了大火,这么严重的案子会是两个奴仆为报复主子所为吗?刘知府为官多年,断案无数,本世子一眼就能看穿的阴谋,他看不透吗?” 沈荣华端起茶盏,阴阴一笑,问:“依世子爷之见呢?” “依本世子之见,这其中大有玄机。”萧彤一拐一瘸走到大炕旁,抓起茶壶往嘴里灌了几口茶,才说:“有人想一石二鸟、借刀杀人,有人将计就计、暗渡陈仓,有人欲盖弥彰、嫁祸于人。连刘知府和卢同知都佩服设计者心思缜密、阴险狠毒,本世子只能说沈家人,确切地说是沈家的姑娘没有最狠、只有更狠。沈二姑娘要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大可以说得更详细些,沈二姑娘想不想听呀?” 周嬷嬷瞪了萧彤一眼,“你这都是说的什么呀?怎么跟戏文似的?我过完年就去了篱园,一直到案子判决才回来,怎么就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呢?” “你作为奶娘,本应是主子身边第一得力人,可你连林小姐有多少嫁妆都不知道,可见你是天下第一糊涂人,你不知道的事多了,都是戏文吗?”萧彤看上去温文尔雅,不象嘴尖舌毒之人,可他说话却不落口风,专刺人痛处。 “你……”周嬷嬷老脸涨红,和蔼温吞的表情变得严厉阴沉,看向萧彤的目光带出了杀气,“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小兔崽?长得人模狗样,倒会胡说八道。” 当年,万夫人也是一等一的聪明人,自然熟知周嬷嬷是好说话、好糊弄的性子,知道她不会心生歹意,就怕她被人哄骗了。所以,万夫人在给林氏准备嫁妆时就没让她参与,而是让伺候林氏的流丹、流紫两个大丫头帮忙整理的。周嬷嬷也知道万夫人不信任她,当时也生了几次闷气,认为流丹和流紫说了她的坏话。 林氏有多少嫁妆,周嬷嬷心里也有一番掂量。林阁老和万夫人都是精明能干之人,这些年攒下了巨富家资,自是豪富。他们夫妇只有林氏一个女儿,两人相继去世,又去得匆忙,没来得及处理安置家财。别说周嬷嬷这样的林家旧仆,任谁都知道他们不会只给林氏留下十万余两的嫁妆。可万夫人整理的嫁妆清单上具体有多少,周嬷嬷不知道,而林氏嫁到沈家的嫁妆清单上就有十万多两。周嬷嬷本身不是多事之人,也不愿意多说话惹气生,就相信了她所看到的嫁妆清单。 今天,被萧彤道破实情,又被说成是天下第一糊涂人,谴责了一番,周嬷嬷又委屈、又气愤、又窝囊、又伤心,自是憋了一肚子气。本来,沈荣华来找她问林阁老府上以前的事,提到了林氏的嫁妆,她正郁闷呢,只是无处发泄而已。 “天杀的小王八崽子,谁让你喝我的茶了?我让你喝、喝——”周嬷嬷抓起茶壶,恶狠狠向萧彤砸去,“你满嘴胡沁,喝老娘的洗脚水都不配。” 萧彤躲过周嬷嬷茶壶的攻击,听着周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