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贪没林家银子的人可是贪多无厌哪!”沈荣华站起来,凭栏望水,冷哼一声,说:“父亲用我娘的嫁妆换我娘和晨哥儿活命,那些银子产业就归老太太了。老太太百年之后,沈家就要分家,嫡长为宗,沈家全部家业大老爷就要分去一半,父亲为次,能拿到三成吗?敢问父亲,我娘这么多嫁妆最后有多少能分到父亲手里?若没猜错,用我娘的嫁妆换我娘和晨哥儿活命是大老爷和大太太的主意吧?这就是人心,父亲是看不懂的。” “你胡说什么?”沈恺怒了,瞪着眼睛训斥沈荣华。 沈荣华知道沈恺不是精明之人,对家事更是糊涂,有时候点他还点不醒,就要用棍子打他。一棍子把他打醒,他越是大发雷霆,就越说明这一棍子打到了他的痛处。经沈荣华努力挑拨,沈恺和沈慷也不象以前那么兄友弟恭。这一棍子打下去,沈恺也该好好思考,认清现实,看清沈慷之流恶毒的嘴脸了。 “父亲说我胡说,我不说也罢,时候不早,父亲也该回去了。我也累了,想回去休息,就此告退,父亲走好。”沈荣华给沈恺行了礼,又给宝书使了眼色。 宝书赶紧扶起沈恺,陪笑劝慰了几句,又扶他走到渡口,招呼婆子划船送他们回去。听说了这么重大的秘密,宝书心里翻江倒海,也要发挥他的作用了。 回到卧房,沈荣华一口饮尽了一杯温茶,无心午睡,就琢磨水姨娘要回津州的事。她让人给李嫂子传话,尽快把汀兰苑收拾出来,装饰布置整齐。等水姨娘回来,她想接水姨娘到芦园住些日子,把她积攒了两世的话说给水姨娘听。 站着想,坐下想,后来干脆躺到床上想,越想头越昏,后来就睡着了。等她睡醒,已是申时三刻,这一觉睡得很舒服,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睡醒之后,她闲着无聊,听说初霜去跟李嫂子说话了,她就想带雁鸣和山竹到庄子里转转。 沈荣华主仆转到桃花坞,听说萧彤中午喝了不少酒,自酿的酒后劲大,现在睡得正香,她们也没进去,就沿着便桥去了梨雪庐,梨雪庐已洒扫干净,各处都收拾整齐了,等李管事买东西回来再装饰铺陈,不会耽误晚上入住。从梨雪庐出来,再往靠山的方向走就是杏雨斋,看到有婆子正打扫杏雨斋,沈荣华很纳闷。 “是李嫂子让打扫杏雨斋的吗?” 婆子知道沈荣华是芦园的新主子,赶紧过来行礼,“回姑娘,不是李嫂子让收拾的,是梨雪庐那位爷让收拾出来,说最晚后天就有很多人要住进杏雨斋。” 沈荣华冲梨雪庐狠狠瞪了一眼,问山茶,“很多人?谁要住进来?” 山茶一脸无辜,摇头说:“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 “什么东西?一点儿也不客气,真把芦园当他自己的地方了。”沈荣华嘴里嘟囔着往回走,想到梨雪庐把连成骏拉出来,劈头盖脸痛骂一顿。走到梨雪庐门口,她寻思一会儿,没进去,又转头离开了,她决定继续忍耐,以免因小失大。 “姑娘别生气了,有的人就是存心想气你,你生气正合他的心。”雁鸣不知道沈荣华为什么生气,她小心翼翼劝慰,说出的话也是万金油式的。 没有到雁鸣这万金油的话竟起了作用,沈荣华一扫满脸阴霾,挺胸抬头,斗志勃勃。连成骏那么阴险、那么贪婪,逢人就想坑,是便宜就想占。要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生气,不让他气死才怪,气死人不偿命,他又得便宜了。说不定他正在暗处用一双精亮的眼睛偷窥,看到她气急败坏,笑得比狐狸都得意。 “姑娘,初霜姐姐和李嫂子在前面。” 沈荣华抬眼望去,看到初霜和李嫂子正在长廊拐角处跟婆子们说话,就带雁鸣和山茶朝她们走去。连成骏和一个黑衣男子从长廊另一端走过来,李嫂子赶紧迎上去行礼,连成骏很和气,就自然而然加入了李嫂子等人的讨论行列。沈荣华看到连成骏和众人说话,想转向别处,又不甘示弱,就大步向他们走去了。 “见过姑娘。”李嫂子和初霜等人上前施礼问安。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沈荣华对连成骏视而不见,抬手让初霜等人免礼。 李嫂子看了看初霜,说:“初霜姑娘跟奴婢说在长廊两侧种一些带藤蔓的瓜果,让瓜秧往长廊上面爬,可以遮阴观赏,还能结不少果实,自家吃或往外卖都不错。奴婢觉得她想法很好,就带她过来跟打理长廊的婆子商量。” 从浣翠居外侧的湖溏到大门口除了有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