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站起来,一路上都很安静的马儿突然张嘴咬住缰绳,拖着温浅往右手边的小路走去。 温浅的小身板自然比不了一匹强壮的骏马,只得被它拖着往前走,边走边忍不住问:“小家伙,你是知道路吗?” 温浅自然没等到答案,反正她自己也不知道走出树林的正确方向,跟着这匹马儿走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匹马似乎越走越快,温浅觉得自己有些要跟不上它了。她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踩着马蹬重新回到马背上,不过这次她全程伏在马背上,生怕两旁伸出来的树枝会划伤自己的脸。 马儿走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伏在马背上的温浅感觉到它似乎停了下来。因为姿势的原因,温浅看不见前面的情况,下意识地她觉得自己的心“咚咚咚”地跳了起来。 温浅小心翼翼地抬了一点头,歪着脑袋越过马儿的头往前看去。她最先看见的是一片玄色的衣摆,没理由的,温浅第一反应就是陆景洵来找自己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了。 屏气继续抬头往上看,直到视线触及到那张熟悉的脸,温浅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激动地跃下马背往陆景洵那边走了几步。 不过,还没到陆景洵跟前,温浅就停住了脚步,眼神带怯地望着他。 谁知预想中的怒火和责骂并没有降临,温浅看见陆景洵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然后开口对着自己说:“有没有受伤?” “没……没有。”温浅呆了一瞬,就见陆景洵已经往前走了两步到自己跟前,背对着自己蹲下。 看着陆景洵宽厚的背,温浅觉得他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结果,下一刻温浅就听到陆景洵微微低沉的声音响起:“上来!” 见温浅依旧半天没动静,陆景洵直起身转头看着温浅,说:“你难道还走得动?” 温浅的脚微微动了一下,刚刚被磨出来的泡估计已经破了,一动就是钻心地疼。她小声开口道:“脚好像有点疼……” “那还磨蹭什么?等着天黑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被困在这里面?”语气听上去有点凶,不过陆景洵却再次背对着温浅蹲了下去。 温浅便也没再矫情,微微弯腰,双手绕过陆景洵的脖子在他胸前环住,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了他身上。 等温浅抓稳后陆景洵才慢慢站了起来,右手拖住温浅的大腿根,左手不停的折掉两旁可能会刮到温浅的树枝。 温浅偏头看了眼一路上都沉默着的陆景洵,问到:“陆景洵,你在想什么?” “想你。”陆景洵回答得毫不犹豫,可是简单两个字却让温浅的耳根子烧了起来。 温浅松开交握的两只手,抬起其中一只轻轻拍了下陆景洵的肩膀,说:“我都这么惨了你怎么还拿我打趣啊。” 这次陆景洵沉默着,没有再理温浅。 他刚刚是真的在想温浅。他起初在林子里猎了些野味,回去的时候发现亭子那里空无一人,他本以为温浅跟着皇帝在四周逛了逛,谁知没一会儿他就看见皇帝一个人骑着马回来了,周围并没有温浅的身影。 “皇上,温浅没有跟您一起吗?” 皇帝也没想到自己离开了一会儿温浅就失踪了,他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一脸的焦急的陆景洵一眼,说:“我走的时候她还站在这里的。” 陆景洵看了眼周围,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说温浅去了树林,所以没有犹豫,跟皇帝打了个招呼就跑进了树林。 他经常来这边,知道这片树林容易迷路,里面的毒蛇野兽也不少,他一路都很害怕,害怕温浅出点什么事。 好在他看了看树枝刚被折断的新鲜痕迹,猜到温浅跟凌云在一起,才微微放心了些,但脑子里那根弦还是不敢松开。 凌云便是温浅挑中的那匹陪陆景洵南北征战的战马。 陆景洵循着痕迹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估摸着离温浅不是很远了,便从怀里摸出一个银制的哨子,放进嘴里吹了一声。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凌云带着温浅过来了。 在见到温浅之前,陆景洵是很生气,气她毫无危险意识四处乱跑,心想要好好骂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可是在看到温浅完好无损,看到她发现自己的一瞬间惊喜的眼神时,陆景洵便觉得自己什么气都没有了。 也是在那一瞬间,陆景洵第一次发现,不知不觉中,温浅已经在自己心里占了这么重的地位。 陆景洵没有再搭理温浅,加上刚刚高度紧张的状态,没一会儿,温浅就趴在陆景洵肩头迷迷糊糊睡着了。 陆景洵微微偏了头,去看此时有些狼狈的温浅,她趴在自己背上,他觉得自己空落落了好多年的心好像就这样被填满了。 等陆景洵将温浅背出树林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下午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