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鼓的挑眉看了一眼杜老太太,那边老人家却没有半点自觉,伸手逗着赵氏抱进来的小曾孙,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却说杜二老爷一大早就出门了,去太医院应卯之后,便寻了一个由头往恭王府去了。恭王爷这几日稍染风寒,皇帝准了他在家养病,原先杜二老爷忙于时疫的事情,王爷的病症一直是陈太医里外照应的,今儿他便自己走了一趟。习武之人染个风寒本就算不得什么,只因为最近世子爷正要班师回朝,因了这由头,多少人排着队要请王爷吃饭,王爷索性就染了风寒,也好避一避这一时的风头。 杜二老爷进了王府,在外书房等了片刻,便有小丫鬟请了王爷出来,王爷身上穿着一件家常的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身上别无冗饰,看样子倒是逍遥自在的很。王爷见了杜二老爷,只上前寒暄道:“本王不过就是小小的风寒,哪里用得着劳动杜院判的大驾。” 杜二老爷向王爷做了一揖,抬起头来却不似以前那般随和温笑,脸上多了几分肃然之色,只开口道:“下官若只是为了替王爷看诊治病,直接进内院就行了,也不需在外面恭候大驾了。” 王爷甩袍落座,接了丫鬟送进来的茶,脸上神色也多了一些疑惑,只开口道:“杜太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杜二老爷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拿了账本出来,双手呈给了王爷道:“最近京城安济堂卖假药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原本已是要上达天听,求皇上圣裁的,可不想主事之人竟然在牢中自尽了,而他死了之后,宝善堂却又收到这样东西。” 恭王爷统管的是兵部,每年兵部都在军费一事和诚国公有分歧,文臣目光短浅,以为不打仗那些将士就不吃饭了一样,在军费饷银上面,总是各种克扣,恭王爷和诚国公两人可以说是宿怨已久。 恭王爷略略翻过一遍,心下了然,将账本阖上了倒:“若是有这个东西在,只怕那安济堂的老板死得就有些蹊跷了,只不过这事情既然已经了结,本王却也不好插这一手,若是杜二老爷能让安济堂的人状告这名单上的人,本王倒是可以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的。” 权谋之人更重视自保,恭王爷如今的地位,确实已经犯不着再得什么大的功绩了。杜二老爷顿了顿,开口问道:“那不知此事要如何上达天听,状告朝廷命官,可是死罪,王爷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下官也不敢贸然行事。” “这个你放心,顺天府伊赵大人是我的同僚,案子只要一到他那边,事关朝廷命官,他定然会上报朝廷的,到时候只要皇上准了三司会审,这里面的人,自然一个都逃不掉。”王爷说着,用手指了指桌上的账本,复又抬眸看了一眼杜二老爷道:“这里面可是有你的老丈人,杜太医,就凭你这份大义灭亲的豪气,本王也定然帮忙帮到底。” 刘七巧昨儿因为去见朱小姐,所以误了三位姨娘的邀约的麻将,所以今儿中午她才用过午膳,便让绿柳准备好了几吊打麻将用的零钱,又备了点心茶果,亲自送去给三位姨娘。 蘼芜居中,三位姨娘也正无聊,陆姨娘正坐在一旁做着针线,苏姨娘这支着下颌在一旁打盹,花姨娘一个人坐在麻将桌前,用手指捻了麻将玩猜牌的游戏。刘七巧见小丫鬟们迎上来,便索性挥了挥手道:“你去备茶吧,我进去陪姨娘们玩一圈。” 刘七巧说完,便领着绿柳一起进去,花姨娘只笑着迎了上来道:“今儿怎么倒来了?我还当你事忙,都没敢派人请去。” 刘七巧只笑着道:“哪里就天天忙了,不过偶尔有事罢了,最近我没少输钱,自然是要挑日子赢回去的。” 这会儿苏姨娘也醒了,只用帕子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道:“我还以为阮妹妹来了,还想着今儿这一觉睡的倒是快,一晃眼难不成就已经申时了。” “这感情好,我先陪你们玩,等到了申时正好换了阮姨娘来,我也有空会去歇歇。”刘七巧一边说,一边就先坐上了位置起牌了。 花姨娘一边出牌,一边道:“再过半个月,又要三缺一了,到时候还真凑不齐一桌麻将了,只怕到时候可要闲死了。” “我年年都去紫庐寺小主,也没瞧见你闲死了。”苏姨娘摸了牌,脸上神色淡淡的,只继续道:“明年二姑娘就要及笄了,我也想让她见见自己外祖父,虽说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