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礼仪有加的纪止云忽然不说话了,只是把眼神望向了那边。 燕王皱紧了眉头,只觉得此人太过放肆,竟然在楚宴一来,他就成了这样。 燕王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竟也有片刻失态。 楚宴从来一身素白,不喜欢着其他颜色,如今这一身……的确惊艳。只不过楚宴为了掩盖脖颈之间的寒铁链,披了一件极大的披风,这样的确把寒铁链遮住了,却让他的脸完全陷入了白狐披风里,看着多了几分楚楚的韵致。 “王兄。” 听到楚宴的声音,燕王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坐吧。” “诺。” 燕王嗓子发干,还未从这冲击回过神来:“这是周国的司徒大人,想必你早就在周国见过了吧?” 楚宴看向了纪止云,眼底滚动着深深的黑暗,就像冒着沼气的沼泽,一直滚动着黑色的泡泡。 “见过,自然见过。” 纪止云没有立马拆穿他,轻柔道了一句:“离殿下。” 楚宴笑了起来,表面上倒是维持得不错。 燕王问他:“你平日只着素衣,为何今日……?” 一面对燕王,楚宴的态度就变了,他低眉顺眼:“王兄,我之前穿素衣是为了祭奠一个人。” 此话一出,惹得在座两人皆是一愣。 “他死了,没人会知晓,因为他连身份都不是他的了。”楚宴话里有话,可语气里的凄凉却怎么也藏不住。 纪止云的垂下眼眸,抿了一口茶:“既然没人知晓,离公子何须为他吊唁?” 楚宴望向了他,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若真是静静死去,这个人连灵堂都不会为他设吧? 就这么,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死在牢里。 在寒风里,楚宴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燕王见状,便皱紧了眉头:“陈周,公子的药呢?为何还不端上来?” 陈周立马走了过来:“温着呢,现在就要端给公子喝吗?” 燕王盯了他一眼:“医师嘱托,公子的身体你不知道?” 陈周连忙退了下去,将药碗给端了上来,心里还道王上今日的醋意为何如此大? 等陈周端给楚宴,看着那碗药,楚宴有点反胃。 燕王一挑眉:“喝不下去?” “嗯。”楚宴轻声的说。 “寡人喂你。” 楚宴:“……” 不,燕同学,你现在就像被别人侵犯了领地的猫咪似的,弓起身子,全身都炸毛了! 楚宴及时从吐槽之中恢复了演技,低着头轻声说:“不劳烦王兄了,这药再苦……比得过那杯毒酒苦?” 纪止云脸上的淡笑一凝,眼神微闪:“离殿下还受过那种罪?” 燕王淡淡瞥了纪止云一眼:“司徒大人还不知道吧?也不知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人,竟然拿这种烈性的毒药来折磨别人。” 陈周不自知的补刀:“是啊!真是太可恶了!那计量一般都是直接要了人性命的,非要优柔寡断的一点计量,害得公子痛苦万分,日日咳血。” 这些话犹如刀子一般插在心头,纪止云的手蓦然捏紧,表面却不显分毫,害怕会被燕王所察觉。 楚宴轻瞥了一眼:“陈周,无需多言。” 他将手放在了白玉碗前,轻轻的抿了一口,苦涩的药汁顿时充斥在口腔里。 楚宴分毫没有多言,默默吞下了那些药汁。 “公子,这是蜜饯,快食些吧。” “不苦。”楚宴微微露出一个笑容。 燕王皱紧了眉头:“怎会不苦呢?” “真的不苦。” 楚宴越是这个样子,就惹得燕王越是心疼。 他做的两个梦,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楚宴应当是……喜欢着纪止云的。 可这个人,却那样待他。 燕王敛去了眼底的暴躁,重新朝纪止云笑了起来:“不知司徒大人这次来拜访寡人,是有何事?” “一来,是庆贺燕王生辰;二来,我送还王上一个东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