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是琥珀色,和常人不太一样。” 少年仔细端详了下他的眼,笑得干净:“……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纪止云愣愣的看着他,第一次……有人不嫌弃他。 纵然是父亲,也嫌弃他,觉得自己这双眼睛很难看。 纪止云忽然笑了起来,心里却因为他这句话而松快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没有说,可纪止云记住了他的模样。 他来时,头上沾了一片桃花,兴许是从桃花林那边来的。 纪止云第二日去桃花林找人的时候,结识燕离,从此情根深种。 当他问起燕离那日糕点怎么带来的时候,燕离眼神微闪,但笑不语。 纪止云有几次问得多了,燕离也是好脾气的说:“止云怎的一直在问我这个问题?我幼时爱吃甜,随身带些糕点也没关系吧?” 想了想,他自从见到燕离以后,他的确还吃甜的。 纪止云便把此时全然放下,不再多问。 回忆戛然而止—— 纪止云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想那日温润的少年究竟去了何方。 倘若燕离真是这样心狠手辣的性子,那当初的事情,也是他的算计么? 纪止云低垂着眼眸,心里忽然尝到了疼痛的滋味。 燕离,你骗了我么? — 当燕王再次回到寝殿的时候,一撩开帘子,便见着楚宴沉沉的睡在床上。 宫人们也不知怎么搞的,他身上的衣衫都没有解开,就直接扶他在床上来睡了。 燕王叹息:“醒着么?” 楚宴唔了一声,半醉不醉,就是要等借酒行凶来着。 “帮我更衣,难受。” 燕王瞪圆了眼,楚宴说什么?让他帮他更衣? “越发放肆了!” “唔……陈周,帮我更衣。” 对方似乎一点也没听到,反而轻唤着陈周的名字。 见没人过来,他从床上爬起来,不小心扯下了自己红色的发带,青丝便如瀑布般的迤逦而下,散落在双肩。 他无辜的眨了眨眼,似乎还分不清到底发生了何事。 燕王被这美景给吸引,一直紧紧的盯着楚宴:“你要寡人帮你更衣?” “陈周?” 燕王叹了口气,算了,不与醉鬼计较。 他皱紧了眉头,为他解开腰带:“抬手。” 对方乖乖的抬起手,那双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看。 “怎么了?” “我好像吃酒吃多了,竟然把你看成王兄了。” 燕王冷哼一声,心道我就是! 楚宴摇了摇头:“不过王兄怎么可能给我更衣呢?陈周,你快些,我好困。” 燕王:“……” 他为他解开了衣衫,楚宴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 他似乎撑不住,就这样倒在了床上。 为他脱衣衫的燕王,也因为这样而受了牵连,也被楚宴带着朝床上倒去。 衣衫微乱,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他的脖颈因为长期带着寒铁链,而勒出了一道红痕,在白玉的肌肤上,显得尤其刺眼。 楚宴忽然睁开了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怎么了?” “我是在做梦吗?王兄怎会来……” 楚宴反身将燕王压在身下,燕王一句大胆没说出口,就看见笑得明媚的楚宴:“真的在做梦,要是我这样对王兄,早就被呵斥了。” 燕王:“……”只是没来得及呵斥你。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