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这番景象,他怎会不觉得爽快? 聂侯爷在病中,虚弱的将聂靖云叫到身边来:“靖云……聂家以后得靠你了。” “父亲放心。” 他要毁掉他们两在乎的一切。 聂思语、聂侯府。 — 七月盛夏,风吹不走炙热,但引得树影婆娑。 周父正在书房里同楚宴说十月的科举,一听下人来禀告聂家最近出的这些事儿,顿时觉得出了口恶气。 “聂思语害你,如今也反噬其身,真是报应!” 周父又望向了楚宴,看他近来气色好了不少,还感叹道,“多亏了韦大人,你的心绞之症好了许多了!” “他之前还两日来一趟,最近更是日日来,喝了那么多汤药,也该好些了。”楚宴放下了墨笔,把纸张递给周父,“父亲,你看看这一篇策论如何?” 周父迅速的浏览了一遍,直接睁大了眼:“这……” “很差?” “不是很差,是太好了!”周父称赞着他,“我儿可真是一点即通!这策论做得漂亮!” 楚宴露出一个笑容:“那十月开始,我能否参加科举?” 周父的笑容逐渐凝结在脸上,他说:“你恢复男装的这一个月,你母亲的情况不大好……” “母亲那边,不如请韦大人看看?” 周父摇了摇头:“请了看了,都说是你母亲熬不过自己那一关。” 周父又祈求的看向了楚宴,“珏儿,你等会儿能不能去看看你母亲?” 这段时间不是楚宴不想见她,只是每次去请安,周母都会痛哭。 与其这样,楚宴便没有再去请安,已经有十多天没有看见周母了。 听父亲说起,楚宴知道迟早得面对这件事,他只能叹息了一声:“……好。” 等和周父交谈完,楚宴很快就从书房里走了出去。 盛夏阳光炙热,花园里的藤蔓也层层叠叠的爬上了架子,肆意葱茏成一大片,看上去绿意盎然。 楚宴穿过了后院,便来到了周母的院子。 见到他的时候,周母微微露出了笑容,朝楚宴喊道:“盼儿,母亲给你买了裕芳斋的衣裙,可好看了,你过来试试?” 楚宴被她给拉着,一时难以开口。 “母亲,我是周珏。” 周母越发神志不清:“说什么傻话!你是盼儿还是珏儿,难道我分不清吗?” 看她这样,楚宴只觉得心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般压抑。 周母见他突然不说话了,有些小心的看向他:“盼儿?” 楚宴的心更沉入了谷底,就仿佛他说错一句话,对方就要崩溃似的。 这种感情,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楚宴抿着唇,只好问:“衣服在哪儿?” 听到楚宴这么说,周母露出了笑容:“就在我屋里!” 楚宴看向了屏风后面,果然挂着一身淡青色衣衫。里面是白色,外面则罩了一层青色薄纱,穿上去会更显飘逸。 楚宴解开了衣衫,很快就将那件女装换好。 这一个月来,明明他穿男装的时间更多,却不得不为了周母而重新穿上女装。 等他从里面走了出来,周母眼神一亮:“真好看,我的眼光果然好。” 楚宴问:“母亲,这样你开心了吗?” “……盼儿,你怎么了?” “我装成姐姐多年,也学女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觉得只要母亲能好起来,我的痛苦并没有那么重要。” 周母睁大了眼,脸色泛白的看着他。 “我每一次穿这些,都会觉得自己真是个异类。” 周母的呼吸都疼痛起来,她没想到让他穿女装,对他来说竟然像是处刑一样。 “到最后,我没有强健的身体,没有朋友,没有尊严,逐渐的,周珏这个名字是不是也要在周家消失了?” “我并未这么想过!” 楚宴希冀的看向她:“那母亲唤我一声周珏?” 周母张了张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