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瓶子,谢暮白倒出一点,用中指粘上之后均匀涂抹在她红肿的掌心。 药膏被他里三层外三层涂满手上,谢暮白秀眉微蹙,继续连连吹气。 日薄西山,白栀方想起时间晚了,谢暮白说:“别翻墙了,我引开守门的,你快些走。” 随着一声碗碎,女子急忙赶来,“怎么了?” “手上没力气,打翻了碗。” 蹲下去把碎片收起,没有散落很多米饭,女子有点高兴:“这就对了嘛,好好吃饭好好养病,世上哪有什么关过不去的,我见过的风浪比你吃的米还多。” 犹豫再三,终究对她说:“我手上没力气,拿不动药罐子。” 药罐子一直放置在火炉上,自己平时很少用,只想到倒倒药进去方便,没有考虑病人拿不起来。她拍脑袋:“哦,就这点小事,我去帮你端来。” 趁着二人说话,白栀偷偷摸摸穿过菜园子,一直走到敞开的大门口,就听见有人声响起。 “怎么了?”又是一个同龄女子从佛堂走出,“田客,跟你说了多少遍,对待客人客气点。” 田客的泼辣瞬间消失不见,乖顺讨巧道:“我哪有,就刚刚还帮他收拾了餐具呢。” “你呀。”女子摇头,置之一笑。 “这里风大,您为何出来了?” “没什么,参了一天的佛有点累了。” 女子微微眯眼,“今日恰好碰见了一只野物,就在墙根上晒太阳,可进出两次都没看清是什么。” “我怎么没有见着?许是猫崽子、黄鼠狼什么的吧。”田客揣测。 “怎么没有?刚刚我还瞧见了呢,兴许被我吓到躲起来了。” “这里也没有荤给它吃,说不定过几天就走了。” “也许呢,这样吧,你悄悄地将后门钥匙放在门板上,小猫说不定以后还来光顾呢。” “您又说笑了,猫怎么去开门?”田客停住话头,意识到女子的意思。 悄声走到门外,唯有一袭鹅黄衣角一闪而过。 “都说人为百兽之灵,我却认为人是最自私的动物,我们倒是要看看这小猫儿支撑多久。”女子说话带着极冷的笑意。 天□□晚,暮色浓沉。 还没走到房门,庭院里的丫鬟故意放大音量,叽叽喳喳。 “这么晚才回来,你们猜猜她到哪里孟浪了?” “嘘,人家可是得了公子的假出去,小心她告你们黑状。” “嘁,谁还怕她不成?如果她要点脸,就该知道一仆不侍二主,既然到了这里来,这些话迟早要听得。” 回房倒了一大碗茶,白栀咕噜咕噜喝了一口,又重新倒满,径直坐到说她坏话的几个女孩子之间,顺手拿了一张小板凳,一副要加入进去的模样。 几个女孩子都静悄悄的,意想不到这种操作,白栀有些累了,坐姿歪歪扭扭大大咧咧,她好脾气地疑问:“说啊,怎么不说了,不是你们说的要我听着吗?现在我给你们机会,干干脆脆说个全。” “说就说,你以为自己是大丫鬟就了不起吗?” “对啊,官大就是了不起。” 被怼的人瞬间萎了,“别跟她说话,浪费口舌,我们走。” 跟班的小丫鬟都走了,只有一个小女孩坐在原地,别扭地从口中挤出一句,“对,对不住,如果不听她们,我根本待不下去的。”说完,女孩逃之夭夭。 想起来她的名字,白栀提醒:“冷金,你最好别再和暗香她们接触。” “可是……” “听我的,准没错。”学着鹿韭的模样,她摆出高位者的威严,不容置疑地告诉冷金。 冷金不知道听进去了没,只畏畏缩缩地去干活不敢答话,活像只小老鼠。 此情此景,白栀忽然有点庆幸自己穿到这具身体,就算当丫鬟名义上也是老太太赏的,起码还有几分体面,更多的丫鬟根基不稳,纯粹是因为家里人不想养女孩了随意打发,还能省下嫁妆。 夜里落枕,猛地一惊,她怎么会有如此想法,无论身份大小丫鬟就只是丫鬟,作为现代女生她居然也耳濡目染变得有三六九等之分,这样与近客有何区别。 也许很矫情且玛丽苏,但白栀真的怀念起十几年前古早文里的女主角,恣意活泼,认为人人平等。一穿过来就让贴身奴婢不要叫她小姐,还让丫鬟坐下吃饭,彼此姐妹相称,没有勾心斗角。 人总是喜欢珍惜那些过往不屑珍惜的东西。 ※※※※※※※※※※※※※※※※※※※※ 剧透:谢暮白不久会从小黑屋放出来发糖的,后期还有事业线等着他,之后会有恢复男身的名场面,女主的身份也会改变,不会一直是丫鬟,至于怎么变法暂时是秘密,胜利就在眼前。 小天使们囤货的同时可以点个收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