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岁欢则没有想走的意愿,一直在等着白栀。 随意地与那个中年女子问话,女子一身缁衣,洗尽铅华,“因青年守寡,我便遁入空门以求清净,机缘巧合之下进了永安侯府,谢家给了我一片容身之所,我便在这里给谢家祈福,保佑永安侯府繁花似锦,永寿安康。” 这一番话满是奉承,倒是与中年女子的气度完全不符,甚至带了几分俗气。谢岁欢与之对答渐渐有些累了,婆子立刻催促田客去准备吃食,“磨刀磨了这么久也该差不多了,没看大姑娘唇角都发白了么。” 在瓜田磨磨蹭蹭一会,田客左挑右选,不时拍拍西瓜皮听有没有成熟,方选了最大最圆的一个。 西瓜有些沉,她拎起来丝毫不费力,却依然装作吃力地挪步。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避过众人,她健步如飞,里面的两个应该叙旧叙得差不多了吧,想要催促他们,却见白栀蹲坐在门扉前,小屋房门紧闭。 她推了推白栀,问怎么回事。 白栀摇了摇头,她一来就直奔房门,在屋里的谢暮白正在喝药,明明看见她了,却将大门先她一步关上,无论怎么问话也不肯回答。 田客想到什么,连忙对着房门解释,“那些饭菜是婆子们下的,我也没有办法过滤,若是你觉得拖累了她,便振作起来,争取重新恢复你的身份,到时候自然可以保护她。” 几天前,将近傍晚,她进来收拾碗筷,正好撞见谢暮白醒来,而里面的饭菜全部焕然一新,谢暮白不由问是谁来过。 田客答:“自然只有那个栀子花般的姑娘来过。” 按照谢暮白的了解,白栀肯定将原先的饭菜全部吃了下去,这些东西他堪堪吃了一半便整日昏昏欲睡,由于受过风寒,更是睡眠时长不定。 田客好心安抚:“那些药粉不会要人性命,顶多是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不会有危险。要不,你先把这些东西吃了吧。” 绕是如此,谢暮白的担忧也未停止,心急之下,他翻出围墙,一路直奔冬苑。 而来到冬苑,护院们正在搜寻丫鬟,名字就叫白栀。 他心急如焚,暗中多出查看。还好顺着那些紫竹叶,谢暮白顺利地找到白栀,一天没有吃饭,他的力气早已不济,不能用轻功上去,只好抱着他的姑娘一点一点向上攀爬。 面颊贴着面颊,他听到了胸膛里那颗心久违的跳动声,恍若自己重新活了一遍。 也正因如此,才恍然发觉自己有多么无能。 想至此,谢暮白才传出一句:“不关任何人的事,只是心情不好,让我自己待会。” “白栀。”他唤她。 “嗯,我在。” 门内的少年语气淡漠,“下次再聚吧。” 辗转口中的话语,他用尽所有力气轻声说,“我等你。” “好。”她允诺。 田客摇头叹气。 厨房里的菜刀不多久前才被白栀用过切药材,锋利得很,将它对半切开,瓜馕果肉厚实,洁白的盘子滴落红色的汁水。 谢岁欢顾及形象,不敢多吃,只拿一片薄的,吃一口就用绣着紫藤萝花的帕子擦嘴巴,其余的全进了隽客等人的肚子。 对于谢暮白的避而不见,白栀忧心忡忡,手中的西瓜没有动过,田客则毫不客气的拿走,三下五除二吃完,她好不容易种出来的,不吃光就浪费了。 田客一向如此无拘无束,白栀见怪不怪,于素客等人看来则是窝囊的忍气吞声。 眼看情势不妙,白栀又不能明说,挡在田客面前,“我这几日身子不舒服,不能吃这个东西,多谢田客姐姐帮忙。” 田客随意地将吃光的瓜皮丢在地上,潇洒地擦干净嘴巴边上的黑籽,高昂着头走了。 不知何时中年女子从里间拿出一些物件,“这是我在佛前供奉的,姑娘们戴着它可以除祟保平安。” 毕竟是人家的心意,谢岁欢没有拒绝,让紫荆给她看赏,女子只拂手,“出家人不受黄白之物。” 此人真是奇怪。 谢岁欢没有多话,从中挑了一个杏花式样的簪子。 烧香拜佛一系列程序完成,谢岁欢带人回去时,中年女子堂而皇之将一串手镯塞给最后离去的白栀,还和善地对婆子们笑笑,婆子们竟装作没有发现,个个低着脑袋。 谢岁欢等人正停驻在门口等她,素客出声催促,白栀应答一声,拔腿就走,却忍不住回头,可什么都没瞧见。 垂花门边闪过一袭白色衣角。 ※※※※※※※※※※※※※※※※※※※※ 别人的520发糖,我的520发刀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