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太阳虽未到临,如浓墨般的夜色亦转为深蓝,依稀可见十丈外的轮廓。 等了如此之久,谢清清难免好奇道:“你说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呢?” “话别吧,听说谢怀兰准备离开侯府自寻出路了。”两本小说里都没有关于谢岁欢出家的剧情,白栀只能根据现有情况猜测。 “但我觉得他们也许在许誓山海之盟也说不定,我为你出家为尼,你为我打拼天下,你不来我不老,想想都觉得烂漫。”谢清清啧啧啧几下,沉浸于自己的脑洞。 定睛望向正在遐想中的女子,白栀幽幽吐出一口凉气,“我怎么觉着你好像亲眼见过一样,你不要告诉我这些错综复杂又诡异的剧情都是你写得。” “哈哈哈,”谢清清尬笑几声,“怎么可能,人家只是个不小心穿进小说里的普通人而已,我就那么随便一猜。” “我看也不像,能把姓谢的一家子故事都弄出花来的,大概率是一条罗里吧嗦磨磨唧唧的咸鱼作者。”白栀不由得吐槽。 “……”谢清清欲哭无泪,好像被说中了咋办。 而围墙的另一边,谢清清的推测简直准到不能再准。 青庐内,一男一女对着一张案几而坐,女子手抚青丝,将插入鬓中的玉簪子拔下,通过案几移到青年手边,凝视着那只勾起风波的簪子,青年回忆往事。 “从幼年起我就隐约记得有个绯衣杏眼的年轻女人抱着我,可我问过父亲,他说伺候我的奶妈中并没有这一人,许是记错了。” 现在想想,哪里是记错了,尚在襁褓之中的记忆念念不忘,明明是记得太深。 看着指尖的杏花簪子,他渐渐舒缓笑意,“我记得最深的一幕便是她左鬓簪了杏花簪,温柔地拍我胸口哄入睡,不见一丝丝耐烦,同那些奶嬷嬷们不一样。”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杏姑姑才刻意接近我。”谢岁欢平静地道出事实。 “是,也不是,我确实是看到了你头上的簪子才打听她的境况,”谢怀兰紧接着摇了摇头,又绽放温雅的笑容,话语格外肯定,“但打从一开始,自我在深深竹林一眼望见你时,就明白我逃不了了。” 仅仅因为梦中的女子与年岁渐长的他有几分相像,为了探寻真相,谢怀兰孤身一人离开家来到族亲曾说过的永安侯府,小时候他便在京城住过,但近二十年父亲不允许他出云州范围,所以目的地只有一个。 报明身份后,看门的人只当他是来打秋风的破落亲戚,只通报了掌管内院的谢四太太,因着思虑如何与周氏交接一事一切事务化繁为简,加上素来宅心仁厚,竟然大发慈悲地准许他入侯府暂住,直到他在京城站稳脚跟。 就算是本家子弟,闲时皆不可入女子居住的内院,谢怀兰又一次苦愁没有办法之际,恰巧迷路。问过一名经过的丫鬟,丫鬟小嘴一翘将谢怀兰领进一片茂密竹林,小退步不带声响地走了。 没有引路的人,谢怀兰只好自己乱走,迷茫之中眼花缭乱,四周皆是绿叶深深辩不清来时方向,而那时的谢岁欢就睡在竹影下,枕着藤萝色袖子,安静而美好。 听到脚步声后,昏昏欲睡的女子见到不认识的男子不但没有避开,反而平淡而从容地告诉自己他等错人了。 看来她是将自己认成别的人了,谢怀兰心念忽起,唇边笑意温存,将心里藏的话诉说。 “你怎焉知我要见的就是别人?” 误入深林,误打误撞地遇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