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原来今年的雪比往年迟了时间融化,春笋还在土中生根,须到三四月份才有得吃。” 谢郁离枯木般的眼神终于透出生机,白栀趁热打火鼓励:“四公子的竹子只是还在冬眠之时,须等到万物复苏后它才愿意伸芽吐叶,因为它明白春风虽暖,可春寒同样料峭,不妨蛰伏多些时辰,在盛夏艳阳下拔高。” 谢郁离沉默,原来他不如一个小姑娘通透,仅仅通过科考就以为万事大吉,他以为没有沾沾自喜就行,可输在太过轻敌,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没有登上高位就妄想万事尽在鼓掌之中,轻狂可笑。 “多谢白姑娘,怀竹今天受教了。”青年站起身端端正正地拱手行礼。 白栀回到主题:“关于舞弊的事,谢公子有什么线索没有?” 谢郁离想了想,将案子原原本本告知:“折子上说我与主考官相互勾结,早已买通关节得到考题,若只是这样还好辩解,偏偏因他提点了我为第一名,按照以往规矩,我拜他为老师,侯府谢绝往来这段时间破了例子,年初去了他家拜年。” “那未考举之前谢公子可曾与那位主考官见过面?” “见过,”谢郁离肯定道:“参加过几次诗会,老师差不多在场。” “有没有说过话或者一道写过东西呢?”白栀又问。 “没有,当时我籍籍无名,在诗会上只是点缀,老师德高望重学识深渊,都是作为重要人物镇场。” “他们查不到人证与物证,便只能证明是诬告,来日定能真相大白。” “他们想要的可不是诬告,又何尝想不到时间长了世人都知晓是子虚乌有。只要这件事一拖再拖,我一日未证清白就一日不能顺利参加殿试。” 原来暗中的人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从来滴酒不沾的谢郁离一反常态,因为他明白就算查出真相,调查时间起码需要一个月,现今已经二月下旬了。 “不论如何,你是唯一一个相信我的人,怀竹感激不尽。”谢郁离笑道,炉子的火候到了,他将陶罐里的茶水倒给白栀。 “你说的些什么鬼话。”门外乍然出现另一个男子的身影,谢暮白两条眉毛拧起,冷冷地开口。 白栀意料不及:“你怎么来了。”按照谢暮白的性格,要他去从小就嫉妒起的人院子里简直比登天还难,纵使他现在变得差不多了。 “还不是谢清清谢音仪这两个麻烦精,明明是给你送东西,还要把我叫过去,说什么怕你多想让我代劳。”好不容易将抱来的东西送来,谢暮白把物品都放在桌子上,一件一件给谢郁离数着,“你点点,一样都没少啊,这一堆是三妹的,那里是四妹的,五妹和三哥的在一处。” “对了,还有这个,大姐说佛堂的紫竹能静心安神。”从袖子中摸出荷包,里面赫然是新鲜的竹叶。 原本只是答应了谢清清,没想到待他回到侯府,一个二个都在自己的院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去冬苑,看到谢郁离,眼睛立刻放光不由分说把大包小包塞在谢暮白手里,一路上越来越多,压得他喘不过气。 直到现在都有点累,谢暮白直接坐在凳子上拿过白栀面前的杯子,白栀呆愣一瞬,忍不住锤他一下,“这是我的,我都还没喝呢。” “小气,再说喝冷茶对肠胃不好,我还你一杯就是。”谢暮白重新替白栀拿了一个杯子,热气腾腾的茶水流出,他努嘴:“大小姐,请吧。” 即使谢暮白装作风轻云淡满不在意之状,谢郁离看得出他刚刚是真的口渴,呼吸直到现在还未平复,他向谢暮白颔首。 谢暮白看懂了他的意思,只用袖子擦擦薄汗:“我就是过来跑个腿,不要想太过。” 然而他又多加了句:“殿考之时我等着你,秋试未分伯仲,下一月我们定要比个高下。” 谢郁离想要回复自己大概参加不了此次殿试了,话还没出口,白栀率先举手:“我要当裁判。” “得了吧,哪哪都有你,姓谢的一家子闲事都快被你管完了。”谢暮白手掌按下她的头,明明没有多少力气,白栀却随着他按的方向歪头。 “本姑娘乐意。” 纵使嘴里凶她,谢暮白却悉心地指尖触碰她的杯子试探温度,提醒白栀:“不烫,可以喝了。” 眼前的少女确实喜欢揽闲事,前天陆桐今天谢岁欢明天又是别人,但她确实在真挚的对待每一个。就算是他装成女子那些他自觉暗无天日的日子,是她一次次说破他的心境,打开他的心扉,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假如她不是这样的她,那现在的自己又是不是这样的自己。 长久不言语的谢郁离也替谢暮白续了一杯茶水,答应了这个约定,“好,我们一较高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