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说了些什么,月娘只见他口一张一合,却什么也听不见,县太爷来了?这个县城里面,除了她父亲,还有其他县令么?况且又和萧晟走的那么亲近,必定是父亲无疑了。 其实,月娘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与父亲重逢的情景,也能想到父亲看到她以及她现下的状况,是如何的勃然大怒,但她没有想到,会来的这样快,这样的措手不及。 “月娘,你放心,大磊的伤很快就能好起来的,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你且放宽心,只等着罢。”李郎中笑呵呵的摸了摸胡子,挥手示意她可以去照顾林大磊了。 什么后福,月娘满脑子只有县太爷来了这几个字,她应该能想到的,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萧晟怎么可能瞒得住,又怎会瞒? 月娘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林大磊所在的房屋的,胡思乱想之间,只听得外面喧哗声越来越大,她心中惶惶不安,望了眼依旧在沉睡的林大磊,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门外吵吵闹闹的,月娘扒着门缝往外看去,本身就不太宽敞的小道上,围满了许多的村民,好像所有的村民都出来看热闹了,被围在中间的一些官兵紧紧地把其中一位身着官服的人护在正中心。兴许是村民对当官的存有惧怕之意,并没有因为第一次看见县官而兴奋过头,亦或者因畏惧而避之千里,反而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小声议论着。 月娘越过人群往里看去,那名县官正背对着她,对面正是萧晟。只见萧晟低头正询问着几名受了伤的人,貌似没有问出他想要的,他愤怒的跺了跺脚,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往月娘的方向看了过来。 月娘急忙躲进去,拍着受惊的胸脯,心想他应该是没有看见自己的,便又壮着胆子往外看去。萧晟已经把头转回去了,正犹犹豫豫的和那个身穿官服的人说着什么,月娘眼尖的发现离得近的村民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月娘正好奇之时,那个一直背对着月娘身穿官服的人却突然毫无预兆的转过身来,月娘再次躲起来时,那张脸却已经看得分明,那再熟悉不过的,总是畏惧并期待着的,她的父亲。 月娘背靠着冰冷的土墙,脑中一片空白,或许,父亲已经知道她如今的下落了?萧晟会告诉他的罢,不知道会不会连累三石,亦或者会让她与三石分开,月娘越想越害怕,父亲如今的脾气说一不二,她当初私自逃走的罪名姑且不计,若再发现她私自嫁于他人,父亲或许会一气之下,对三石做出什么来...... 月娘这边忐忑不安,外面的议论声愈来愈大,月娘不敢再往外面看去,但是方才分明看见了父亲那张严厉的脸,她咬了咬唇瓣,快速的朝屋里跑去了。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林大磊才慢慢转醒,这一觉睡得很沉,却又感到很累,刚醒就感觉到伤口在火辣辣的疼。他皱了皱眉,睡眼朦胧间,正见月娘背对着他低着头坐在一旁。 屋内没有燃灯,外面夕阳的余光照射进来,打在月娘的身上,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浓密的睫毛下一小片的阴影,她就那样乖巧的坐着,就连胸前的起伏,都不是那么明显。 林大磊微微直起身子,月娘好像陷进了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醒来,伤口实在是痛,林大磊轻轻唤了月娘一声。 有人唤自己的名字,月娘怔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周围,这才想起自己在哪,急忙回头看向林大磊:“你醒了?” 月娘急忙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