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暮还想再坚持一下,楚姮却拍了拍她手背,安抚道:“这件事你们不用操心啦,找件素净点儿的衣裙来。” 溪暮哦了一声,转身取了一套雪青色的雪纺八幅裙,又拿来那件兔毛披风给她披上。一边整理衣角,一边嘟囔道:“夫人姿色绝佳,就算穿的素净,也能将那些人给比下去。” 楚姮但笑不语。 濯碧随意给她挽了个发髻,楚姮对镜将蔺伯钦送她的银钗给戴上,虽有些单调,但更显清丽绝俗。 楚姮嘴角微翘,满意的说:“好了,带上手炉,咱们去吃好吃的!” 前往陈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蔺伯钦穿着一袭淡青色长衫,立在台阶之下,映着薄雪,更显得身姿挺拔,容颜清俊。 “夫君。” 楚姮笑眯了眼,与他并肩。 蔺伯钦下意识执着她的手,看了眼她发顶的牡丹花银钗,道:“你穿这身,戴一支亮眼的珠花更好看。” 楚姮握紧了他的手,觉得暖呼呼的:“可我想时时刻刻都戴着夫君赠我的银钗,永远都不取下来。” 她说话丝毫不顾及,也不知是刻意无意,总能把蔺伯钦撩拨的心旌荡漾。 蔺伯钦不好意思的侧首,扶着她登上马车。 这次驾车的是胡裕,溪暮留守府中,楚姮怕带两个丫头太惹眼,便只带了濯碧。胡裕嘴皮子利索,前往陈府的一路上都在跟濯碧套近乎,濯碧对陌生人话不多,基本全程都不开腔,要么“嗯”一声,要么“哦”一声,态度冷漠,胡裕还在那儿喋喋不休的讲笑话,倒是把马车里的楚姮逗的前仰后合。 胡裕笑话还没讲完,便已到陈府门口。 蔺伯钦递上了邀请帖,由一名守门家奴带着他往里院走。 宴席摆在后花园,一共两桌,隔着一挡山水屏风,便是女眷所在的花厅。 楚姮翩然而至,犹如一颗璀璨明珠,吸引了无数人目光。她知礼的站在蔺伯钦身后,乖巧的低着头,做足了一副内宅妇人的模样。 “陈大人,许久不见了。”蔺伯钦笑着与陈知府寒暄,他指着楚姮,“内子李氏。” 陈知府捧着胖乎乎的肚子,小眼睛打量了一圈楚姮,笑道:“蔺大人好福气,一看尊夫人就是知书达理从一而终的大家闺秀啊。”他故意将“从一而终”四个字咬音极重,蔺伯钦当时便沉了下脸色。 楚姮见蔺伯钦不答话,忙抬起头微微一笑:“多谢陈大人夸奖,妾身自当一心一意侍奉夫君。” 陈知府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竟不怕他官威,说起话来不疾不徐,声音也甜甜软软,极为悦耳。 他又仔细看了眼楚姮,心道这寡妇果然绝色,怪不得蔺伯钦不嫌弃她身份。 陈知府眼帘一掀,笑了起来:“蔺大人,此次你升迁,本官请府衙众同僚,与你接风洗尘,顺便熟络熟络。略备薄酒,还望不要嫌弃。” 蔺伯钦方才听了楚姮的回答,心底那一抹不快早已消失殆尽,他抬起头,淡笑道:“陈大人说的哪里话,你为下官精心准备宴席,下官感激还来不及,怎会嫌弃呢?”他一抬手臂,“还请陈大人引荐一下诸位同僚。” “落座,落座。”陈知府引着蔺伯钦去席桌,另有丫鬟带楚姮濯碧往花厅去。 临走时,蔺伯钦还回头看了她一眼,楚姮露齿一笑,意思让他放心。 楚姮和濯碧还没进花厅,就听见一群女子叽叽喳喳的谈笑声。 但见一张大圆桌上珍馐满桌,坐满了七八名官太太,还有不少婢女丫鬟静静地站在花厅的角落,捧铜花手炉,端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