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情形,只见此刻丫鬟婆子脸上都带着笑,就对她身边的锦香道:“去我匣子里取了银子交到大厨房,叫她们整治几桌席面送到咱们院子里来,主桌上就做些素的,其它就不拘荤素。今日娡姐儿乔迁,咱们院子里不拘主子还是丫头们人人都有份,都给娡姐儿贺喜!” 兰嬷嬷忙带着屋子里一干丫鬟婆子给姜氏道谢,姜氏笑道:“该给你们主子去道喜。打今儿起,娡姐儿身边你们要更加尽心尽力的服侍,往后你们一心为姐儿,自是少不了你们的好。念在你们这些年对姐儿的尽心,这个月多发一个月的月例,银子是姐儿赏你们的。都去给姐儿道谢吧!” 这是姜氏在给姚娡做脸面,兰嬷嬷是喜笑颜开的头一个给姚娡道贺,尽管姚娡心里不大情愿的领姜氏这份情,但却不能现在就下姜氏的脸,只得忍住心里的不快,受着她屋里丫鬟婆子们的道贺。 姚姒忙撒娇的滚到姜氏怀里:“娘真偏心,有了姐姐就不心疼您的小女儿了,左右我只有孙嬷嬷疼,我这就找孙嬷嬷去。” 姜氏轻轻的往她身上拍了几巴掌,笑道:“有你这么吃你姐姐醋的,你姐姐才回到娘身边,娘自是要多疼着她些。往后你可不许淘气,你姐姐针线上的功夫很是了得,以后每日去跟你姐姐学些针线,也省得娘替你操这份心。” 她从姜氏怀里钻出来,又走到姚娡身边对她使了个眼色,笑道:“看看,这心都偏到爪哇国去了,左右我的好日子是没了,姐姐可要多疼我些哟!” 屋里被她这样插科打浑,姜氏与姚娡少了许多不自在。姜氏心里也明白对女儿不能急,左右是把女儿给盼回来了,往后有的是时间。 瞧着妹妹与姜氏之间的那份亲昵,要说姚娡不羡慕是假的。她也曾幻想过,若是她得母亲的宠爱又是个什么样子,只是后来长大了,她也能明白姜氏的不得已,可她就是不能原谅姜氏。她也希望能被母亲当作眼珠子般的疼爱,只是她等得太久了,久到她的心里都住满了怨恨与无限多的委屈。当这一切都突然来了的时候,她无从释然! 相较于姜氏这边的欢喜,缀锦院里的四太太和四老爷是满脸怨忿。 四太太一口银牙咬碎,恨声道:“好生日子不要过,偏是无事都要起三尺浪来,这好端端的塞个美貌丫头给厚哥儿,她这是安的什么心啊?打量着我看不明白,咱们厚哥儿今年就要下场去,她这是成心的见不得咱们好,想要祸害咱们厚哥儿的前程呐。” 四爷姚博厚今年十八岁,因着二房的庶子三爷姚博远还未成亲,是以他的亲事自然也被耽搁了。原本四太太的意思是打算儿子今年下场中个秀才郎,这亲事也就能高看几分。因着四老爷是庶子,虽管着府里的大部份生意,只是这一个庶字便是断了多少念想,因此二房的远哥儿亲事一拖再拖,四太太是打心里高兴着。谁知今儿老太太突地来这一招,长子赐不敢辞,这个叫冬雪的丫头还真不好处置了。 四老爷绷着脸,对四太太的话不置一词,他低头沉思了许久,这才对四太太道:“明儿你带着这丫头给老太太道谢去,她既是要脸面,成,咱们供着她给她脸面,回头你就把这丫头安排到厚哥儿屋里,只是不许她进厚哥儿书房。她若是安份还好,不安份的你随便给她个由同发作了去。父亲那边我会寻个时机给说说,到时就算老太太责备下来,总是还有父亲在。家里的爷们儿一心读书,将来为姚家光耀门楣,若是被个丫头带坏了爷们,这是父亲最不能容下的。你也莫生气了,没得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四太太听四老爷这么一说,心气顺了许多。她柔声对四老爷道:“老爷也要担心些,她既是想着坏了咱们的命根子,也难保她不在外头给您使招,虽然父亲多有偏坦您,只是咱们厚哥儿将来还多要指望三房在仕途上的帮扶,也不好与她闹得太难看。只是委屈了老爷您,姨娘的事怕是不太好办了。” 这个她自是指姚蒋氏。 四老爷一哼,脸上戾气一闪而过,他却生生忍住了,过了许久才对四太太道:“三房那边你寻常多来往些,三房只得两个嫡女,如今娡姐儿回到三嫂身边,明儿你就带着姮姐儿和娇姐儿去给娡姐儿道喜去。左右是她们女孩子间的友爱,与她们处得好了,自是有咱们的好处。” 四太太忙道是,见四老爷并未提起她们房里的庶女排行十四的嬉姐儿,想着这些年四老爷也不爱上姨娘屋里去,也没有像二房那样庶子好几个,四太太心里微暖,觉得没有嫁错人。 第二日,四太太请早安时,果然将冬雪带在身边,好一通谢姚蒋氏的赏。二太太在旁边瞧着心里是恨得牙痒痒的。老太太只赏了二房与四房丫鬟,四太太来这么一出,同样是做母亲的,这明摆着就是她不重视庶子,庶子身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