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恐怕很难善终了!“我可受、受不起……” 东倾夜没理会她,自顾自说着,语气浅淡,带着一丝丝寂寞如雪的苍凉,像银白的月色下他的那白璧般的肌肤一样,微冷,却不寒。 “其实,说来也可笑,从懂事开始,我就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从小到大,每个人都夸我,羡慕我,嫉妒我,乃至崇拜我,追随我,很多人为我而生,为我而死,唯独我自己,却只知道我要活着,要活得漂亮活得恣意……却从来都不知道,这么活着有什么意思……” 闻言,白司颜抖抖着嘴唇,到底是没有说些什么。 因为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眼下小夜子的这个画风,妥妥的是活腻了想死的节奏啊,万一她不小心说错了话,岂不是就成了火上浇油的催命符?! 顿了片刻,东倾夜忽然开口叫了她一声。 “阿言——” 白司颜立刻条件反射地应声。 “我在!” 鉴于她声音太大,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的某人不免吓了一跳,继而才回过神来,先是笑着看了她一眼,继而握紧了白司颜的手,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真好。” 白司颜一头雾水,非常讨厌东倾夜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习惯,但又不好骂他什么,只能疑惑地反问他。 “好什么?” “开心,”东倾夜扬起嘴角,脸上满满是欢喜的表情,“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都没有开心过。你知道吗?我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杀人了,每天不是练功,就是看书,不是杀别人,就是担心被人杀,一开始只是恐惧,铺天盖地的恐惧,漫无边际的恐惧……” 第一次听到东倾夜说他以前的事,白司颜默默地听着,没有打断他,只下意思地反握住了他略显冰凉的手背。 东倾夜微垂眼睑,缓缓地倾下身子,将额头靠在了白司颜的肩头上。 从嘴里吐出来的字节很轻,像是在呓语。 “后来,渐渐的就习惯了,麻木了,成了父皇手中最得意的杀人利器,好像我活着唯一的用处,就是杀人……可是人杀多了,就没有感觉了,不管是多么难对付的家伙,杀了他们,并不能让我感觉到任何的快感,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行尸走肉的话,那我大概就是那具没有情绪的行尸走肉,脸上带着一张面具,却是喜怒哀乐都不是真的自己。” 白司颜明白。 东倾夜之所以说这些,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和怜悯。 她更明白知道,每个人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悲惨往事和辛酸,所以她并不同情他。 但却是忍不住……心疼他。 “坦白来说,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只是把你当初有趣的玩偶,想要得到你,独占你……只可惜到后来,我不但没有得到你,甚至还离你越来越远,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别人抢走。” 白司颜:“等等!你这话不对,我哪有被人抢走?” “别打岔!” “……哦。” 酝酿了片刻,东倾夜继续抒情。 “人总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执念,等到时间长了,逐渐地就放不开了,以至于到了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感情,究竟算什么?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学会了生气,学会了高兴,学会了嫉妒,我就知道……这辈子,我都离不开你了,所以……” “所以……?” “别推开我,阿言……别推开我……如果你不要我,我真的会死……” 东倾夜埋头在她的肩膀上低低地说着,语气听起来又哀恸又凄凉,可实际上,某人那两只不安分的爪子却又不动声色地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