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养母与妹妹的微信,都是空白一片。他打了好些字,不停修改,到底还是全部删除。 他关了微信。 关掉微信后,他打开自己专门用来追星的企鹅号。 一打开,消息如洪水般地涌来,比微信多上百倍。他是当之无愧的金澍饭圈饭头,加过不知多少个群,还几乎都是管理。今日金澍新电影上映,群里全都爆炸了,有舔金澍的照片与视频的,也有讨论新电影的,更有商量着策略,好出去与黑黑大战的。管理群里分工分明,有统计钱,好继续包场的,还有写文案与修图的,人人忙碌。 而他却消失了近十个小时,私聊他的消息同样也快爆了。 应枫来不及一一看,先看了置顶的那个核心群,结果一打开,又是一张金澍的照片刷过。 应枫点开照片,正是下午看过的那张。很显然这张已是今日最佳,哪怕到了这会儿,大家还在不停刷。 照片上的金澍与下午看到时笑得一样令人迷醉,应枫背对台灯而坐,有些痴地看着金澍的照片。金澍的蓝色眼眸似乎也在看他,但他知道,金澍只是在看台下那些拿着大炮拼命吼叫他的名字,只求他一个回眸的粉丝们。 他虽是饭头,其实严格算起来还不如这些大炮女孩。所谓饭头,不过是网友跟着瞎起哄或真或假或嘲讽给予的称呼。他不敢追线下,谁也没见过他。而这些女孩们,金澍还真的认识其中几个,虽从未言语交流过,但的确是眼熟的。 群里有女孩就曾表示,金澍有次在机场见到她,对她笑了。 她为此兴奋了整整一个月,大约有一周睡不着。 其实师姐说的很对,他们虽然同在一个国度,甚至就在同一座城市,却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有时,偶尔,他也不知自己这样疯狂地为一个的确近似于虚拟的人花钱、花精力、花时间,到底为了什么。可是每当他再看到金澍的眼睛时,他的大脑就会再度变得不清醒。 他曾那样近距离地看过那双眼眸。 他不希望那双眼眸中的光芒消失,哪怕他只能尽小小的一份力,他也一定要坚持下去。 应枫关了手机屏幕,看着床角发呆,再想到师姐的生日祝福。 他扯唇笑,暗道:“不如祝他早日过气破产,被全世界的人抛弃,只有我收留他吧?”笑完,他又暗自“呸呸呸”,“我乱说呢,我树大红大紫一百年好吧!” 楼下,保姆阿姨正要下车去接金贝贝,远处又开来一辆车。 保姆眯眼一看,确定对方的车牌后,她赶紧下车,先上了对方的车。车内后座坐有人,车外较暗,车内也没开灯,看不清楚他的面部与身体轮廓,只能隐隐看到他眼中微光。 “先生,您来啦。贝贝在老师家呢,不愿意回家。这会儿他睡了,我正准备上楼抱他回家。” “回头记得给他的老师备礼物。” “您放心,我记得呢,我先给老师打个电话。”保姆说罢,就低头打电话,电话接通,保姆笑着说话。手机屏幕亮起微弱的光,手机内响起一个清雅和睦的男声,车内十分安静,几乎能清晰听到他说的话。光中,原本安静坐着的人,看向保姆手中的手机,手机光照亮他的双眼,清幽蓝色在车内一闪而过。 保姆挂了电话,再对他笑:“睡熟了,我上去接贝贝。这个老师人真不错,年轻又文气,长得还好,性格更是好。”保姆夸赞的时候,手机屏幕还没关,屏幕上显示着“应老师”三个字,以及他的十一位数手机号码。 保姆说罢,欲下车。 车内的人忽然道:“我去吧。” “啊?”保姆纳闷看他。 “我上去接金贝贝。” “这,碍事不,万一被记者拍到。”保姆边说,边担心地往车外看。 “早甩了。”他说罢,越过保姆阿姨打开车门,长腿一迈,走下车。 应枫挂了保姆的电话,小心抽出自己的手,金贝贝睡得很熟,没有再醒。他轻手轻脚地帮金贝贝收拾好书本,都装进小书包里,又从柜中取出来一条小毛毯。他怕外面冷,孩子睡得正熟,抱下楼时裹着,以防感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