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移开视线朝着慕以看去,露出了一个浅笑。 阮父身体不舒服,大夫人搀着人,两人的香都由侍从上前代替,阮途执着三根燃得火红的,上前做礼上香,刚将其弄进香炉里面,一阵风吹过,滚烫的香灰落在手背上,烫的阮途“嗷嗷”大叫了起来,他连忙将手收了回来,一手背全都是被烫起的水泡,火辣辣的一片。 这个意外谁都没有预料到,阮父被刚才的尖叫吵得脑袋都快裂成了两半,看见阮途跳脚的模样,怒喝道:“在灵堂跳来跳去的成何体统,这么大个人了做事还这么毛燥!” 阮途被迫冷静下来站在一旁,手背疼得他额头冷汗直流,他咬着牙垂着头,脸憋的通红。 阮父看不下去,挥了挥手不耐烦道:“自己滚下去处理伤口,别站在这丢人现眼。” 阮途回了院子,前面发生了意外,剩下的几位小妾不敢亲自上手上香,慕以上前做礼,双手将手中的香插/进了香炉里面,无事发生。 上完了香,阮父因为身体不适和大夫人一起回了房,剩下的几个小妾也找了一些七七八八的理由离开了。 抱着阮之的侍从站在一旁,对着慕以道:“既然主子们都回去了,慕公子也随奴同小公子一道吧,刚好两所院子离得不远。” 夜间寒冷,站在这里怕是要着凉,恰逢阮父没有留下为慕以带路的侍从,慕以接过那盏灯笼,走在侍从的身旁。 “走吧。” 那侍从见慕以如此动作,一脸惶恐:“公子使不得,这坏了规矩。” 说的是慕以拿着灯笼为侍从照明这件事。 慕以:”无事,天黑无人看得见,再者你抱着小公子空不出手,若是摔到了怀中的人可就不好了。” 侍从斟酌半晌,这才答应了下来走在慕以身边,三人一起离开竹院。 走出院门,看守的两个侍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见踪影,慕以提着灯笼走在路上,装作无意问起。 “大公子和府中大夫人的关系好像并不是怎么好?” 就刚才去祭拜的时候,完全不见对方有着丝毫伤心的神色。 这不是什么秘密,身为客人的慕以问了,侍从也没有不回答的道理。 “现在的大夫人是续弦,大公子的母亲早就在出生时便因为难产去世了,因为自小体弱多病,所以公子也一直住在竹苑之中养病,很少出门与人接触,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很少能见到。” 天空黑漆漆的被乌云笼罩住,像是要下雨,所以并没有月亮,慕以走在小道上,时不时注意着脚底的碎石。 “那你可有看见过大公子的容貌吗?” 他问 侍从将怀中的小孩稳稳抱住,闻言笑了笑:“奴偶然一次曾有幸见过大公子,大概是在两月以前,公子的身体略有好转,就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桥边晒太阳。” “公子喜着青衣,说话知礼,身姿清隽,容貌更是上上等,实为天人一般,见之不忘!” 说完侍从转过身腼腆一笑:“让公子见笑了。” 说话之间,已经到了慕以所居住的雅居,院子里面的灯已经点上了,灯火通明。 见慕以到了地方,侍从抱着阮之就准备退下。 “那公子就好生回屋歇息吧,奴也将小公子抱回去了!” 慕以提着灯笼往前走了两步:“我将你们送到院子门前。” “不了公子。”侍从一脸感激:“小公子的住所就在前方不远处,走两步就到了,而且这边的小道有点着灯笼,奴看得见,也断不会将小公子摔到的。” 慕以闻言这才放心,他抬步刚准备走进院子里,身后脆生生的童音响起,让他停住了步子。 “哥哥。” 慕以转过身朝着侍从怀中的阮之看去,便见对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 “哥哥!” 他又喊了一声,慕以走近了些问道:“你在叫我吗?” “哥、哥,后,大哥、哥!” 小孩子说话磕磕绊绊的,慕以半天没听懂到底说的是什么,只是见对方愣愣的看着自己,呆呆的显得有些可爱,便伸出手揉了揉毛团子的脑袋。 阮之扒拉下脑袋上的手掌,攥住慕以的食指,直直的看着慕以身后的地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