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阿盛带走了从珠,从曼向施瑶行了一礼,低眉顺眼的,模样乖巧得很。 施瑶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次日,施瑶为从珠一事向谢十七郎表示感谢。谢十七郎倒没说什么,只说让她学琴。学了一整天后,施瑶蓦然想起之前闲王的邀约,笑吟吟地与谢十七郎说了。 谢十七郎沉吟片刻,说道:“秋日游杏花岛,倒也有趣。” 言下之意是不反对了。 施瑶兴高采烈地行礼,欢快地离开竹园后,白丰出现了。他问道:“郎主当真让施姑娘与闲王游杏花岛?” 谢十七郎却反问道:“施氏弹琴如何?” “……属下可以说真话吗?” 他微微颔首。 白丰道:“属下以为,天下间无完人,施姑娘弹琴模样笨拙,琴声也……不太上得台面。” 谢十七郎叹道:“的确如此,以往我必会嗤之以鼻,可如今竟觉得她弹琴的模样也有几分可爱,连琴声也觉悦耳。” 白丰道:“那……那郎主还让施姑娘与闲王同游杏花岛?” 谢十七郎道:“闲王不会看上她。” ☆、第5章 .29| 墨城王抓贪官有一手,手中掌握的情报自然是不得了。即便远在秦州,可燕阳城中哪个官员有些风吹草动,谢十七郎不日便能知晓。 这也是为何燕阳城中官员对谢十七郎的名号闻风丧胆。 情报一多,闲杂之事也能知晓个五六分,譬如哪家后宅不宁,哪个侍妾暗中投毒,哪家官员在外头安置了外室……这些事情看起来微不足道,然,往往贪官暴露之始,与红粉知己都脱离不了干系。 闲王六年前曾有过一个红颜知己,闲王素来低调,知道此事的人估摸不超过五个。 红颜并非名门闺秀,而是小户之女,眉目清秀,诗词歌赋拈手即来,名字叫什么谢十七郎倒是不记得了,只记得有阵子闲王时常离开王府,暗中与那小户之女相会,原以为闲王会将人抬进府里的,未料没多久小户之女便香消玉殒了。 得不到的就是心头的白月光,如今六年已过,闲王身边半个姑娘也没有,想来也是在念着那一位。后来有人提及那一位姑娘,温文儒雅的闲王必会沉下脸。 至于施瑶,闲王待她也顶多像是对平玉公主那般。 谢十七郎如此想。 . 游杏花岛的那一日,施瑶起了个大早。从曼侍候她梳妆打扮,不得不说的是,从曼比从珠要聪明得多,主子的事情不该多说的便不说,在施瑶沉闷时还会适当地说说笑,讨施瑶开心。 实际上,若论机灵,从曼是比不上从珠的,两人在人牙子那儿时,从珠也要比她受欢迎得多,瞧这回来阳城,姑娘就没将她带来。不过人的潜能是激发出来的,瞧到了从珠的下场,从曼现在真真说耳听八方,每日卯足了劲儿揣摩施瑶的心思。 施瑶在犹豫穿得鲜艳一点还是成熟一点时,从曼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秋风萧瑟,万物枯萎,姑娘若穿得鲜艳一些,定像是秋日里的一抹亮色。” 施瑶觉得有理,指了一件梅花底纹的窄袖小衫,配以间色的高腰襦裙,因深秋将至,小衫里夹了一层棉絮,衣襟上和裙边还镶嵌了一圈雪白的狐狸毛。如此一穿,连披风也不用了,秋风打来也不觉得冷。 昨天施瑶还特地去了竹园问谢十七郎要穿什么衣裳。 谢十七郎瞅了她一眼,没由来的沉默了一会,方吐出两字。 “随便。”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施瑶让从曼带上了一件朱色披风,上面毫无饰物,若是谢十七郎突然脑子抽了,又觉得她穿着颇不稳重,她穿上披风,便可挡住大半艳色。 出了垂花门,施瑶只见谢十七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也不曾多说什么,便吩咐下人启程。 施瑶松了口气,看来朱色披风是用不上了。 . 闲王早已到达海边,见着谢十七郎与施瑶,挥手招呼。他与谢十七郎说道:“十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