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上了二十年树龄的红枫不是那么容易断裂的。 光是树身就需要两三个人才能合抱。树根旁逸斜出,最细的地方也足有碗口粗细。 可偏偏就在碗口粗细的所在,红枫树的树干断裂,露出一层木白色。 这道一眼看上去被强力撕裂的口子,应该是不久前落下的。 原因无外,口子附近既没有结疤也没有变黑,更残留着点点木屑。 “难道说?”登时,我心头腾起的那丝侥幸荡然无存。 红枫树断口的正下方是一处坡地。 山坡一直通到将近十多米开外的地方。 坡度一共分为三级,每层坡附近都有一条足以容纳两人并排上来的小路。 小路原本是给来这里秋季赏红枫的人备的。 此时我和胖子小心翼翼,怀揣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身子缓缓向下探。 屏住呼吸的一瞬间,我心头的恐惧无疑直奔高点。 “钱哥,还真有!” 即便在我屏住呼吸的前一刻,我还一度猜测,说不定这根棍子的断裂和周海没有半点关系。 然则胖子的声音却将我从毫无根据的幻想拉回现实。 “在哪?” 一众警察听到声音,立刻围了过来。 顺着坡下四十五度的方向看去。就在下面的一层,一条漆黑的石砖铺就的路面上,赫然一样极不寻常的东西。 “有人!”一众负责搜索的警察立刻整装待发。 眼下荒不择路,其中两人率先沿着斜坡冲了下去。 漆黑的路面上,顺着胖子的目光望去,俨然像是趴着一个人。只是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冬季的地面如此的冰冷,倘若这人还有一息尚存,估计定会瑟瑟发抖。可这人却似一块石头。 “完了,凉透了。” 注意到这一幕,李菲雅嘴角猛地皱起。 我一刻不敢怠慢:“龙伯,走!” 龙伯毕竟上了年纪,不宜从如此陡峭的坡协同而下。龙伯跟随着我们几个再度来到路面附近,路中心的那人躺倒在地的人已然被负责搜索的警察层层包围。 “是周海么?”我心惊胆战的抬起眼来望向龙伯。 躺在地上人的正脸此刻缓缓的掀了起来。 龙伯原本颤抖的眸子里的不安迅速扩大,直到扩大到整张脸上:“是的是的。” 我虽不知道龙伯究竟在害怕什么。然则当那人整张脸彻底翻转过来的一刻。我喉咙里的喉结同样跟着上下乱窜。 和龙伯描述的八年前发生的事情一样。当警察拿着白手套确认呼吸,轻轻按压脸面的一瞬间。 躺在地上的人发紫的嘴角此刻咧了开来。 洁白的牙齿间冒出一样银白色的东西。 “还真是戒指!”李菲雅的眸子再度瞪大。纵然我们几个心里清楚,这一切一定是有人在幕后捣鬼。 然则当下,胖子却是再度吓得汗毛倒竖:“钱哥,这这。” 声音还没等彻底从嗓子眼里发出来。一句话让所有人有如雷击。 “看来是他,他又回来了。” “是谁?”至少五双眸子齐刷刷全落在了龙伯的身上。 搜索负责人原本平静的脸上皱纹叠起,紧接着眉头紧锁,隆起一座小山峦。 大概是意识到我们几个并没有对他说实话,有所保留。那人不禁来到龙伯面前,不惜提高音量。 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胖子有些看不惯,不由挺身而出。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对一个老人家有必要吗?” 意识到自己警察的身份。那人立刻被胖子喝退。 不过我的心头那颗疑惑的种子却迅速生根发芽,瞬间长出一片密密层层的丛林来。 四周的气氛暂时回归平静,然则悬而未决的事情还是得剥丝抽茧。 待到龙伯的思绪渐渐平静。我将龙伯搀扶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 “龙伯,你刚才究竟要说什么?” 排除了附近警察的逼问。龙伯原本有如纸白脸色渐渐恢复了点点血色。 “没没什么。” 龙伯显然是想隐瞒。 胖子紧随其后:“龙伯。不是我说你。现在都这种时候了,你跟我们有什么好隐瞒的?再说了,不是你叫我们来帮你调查的么?你不也不希望还有命案继续发生吗?” 胖子此时此刻虽然只是敲着边鼓,但似乎相当的有用。 龙伯犹豫了一阵子,进而从嘴里道出了一个格外陌生的人来。 这个对我们几个相当陌生的人,对龙伯却是印象深刻,甚至可以说到刻骨铭心的地步。 “所以说八年之前其实就有嫌疑人出现?” 景小甜的声音难免发怵。 李菲雅与此同时侧耳细听。 龙伯点头如同捣蒜:“只是当时跟现在不同。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