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员把卡给他递出来的时候,他很小心地接过来看了半天才站起来走开了,然后又抓过保安让人家教他怎么用柜员机往卡里存钱。 把之前取出来的钱都存进去之后,他才抱着包走出了银行。 现在这个包太值钱了,太重要了,他的钱,他的身份证,都在里头,还有宋一的相机,这必须得抱着。 他抱着包上了公车,抱着包下车,再抱着包进了程博衍他们医院旁边的商场,那天看手表的那个商场。 “给我拿那个深蓝色的看看。”项西直接到了专柜,也没再多看别的,目标明确地指了指那天看过的那款。 “想好要深蓝色的了?”专柜的小姑娘笑着给他把那块表拿了出来。 “嗯?”项西愣了愣,抬眼瞅了瞅她,“你还记得我?” “记得啊,”小姑娘说,“我们记人都很厉害的,特别记帅哥。” 项西笑了笑没说话。 表其实也没什么可挑的了,那天都已经翻过来倒过去的看够了,他摸了摸表带,手感还挺好的:“就这个吧,给我拿个漂亮盒子装,再系个花,我送人的,行吗?” “可以的,”小姑娘说,“给你配个蓝色的花。” 项西拿着单子去交费,收银问了一句:“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项西很潇洒地拿出程博衍的那张卡递过去。 这卡里的钱去掉手表的,还能剩点儿,他平时零用。 “麻烦签个名。”收银把打出来的单子给了他。 “什么?又签名?”项西顿时感觉头发都要炸起来了,脸上噼里啪啦地一阵发痒。 签自己的名也就算了,这卡是程博衍的,要写程博衍的名字简直要命了! 他硬着头皮拿过笔,程博衍的名字他练过无数遍,但写的时候还是想了半天,一笔一划本来就写得费劲,再加上收银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他写得更慢了,还忍不住老要用力,感觉笔头都让他按粗了。 程博衍今天很难得地不算忙,也没碰上特别难处理的病人,就有一个颈椎变形比较严重的大叔,来的时候没事儿,看片子的时候程博衍说了一句:“您看,正常颈椎这里是有一个弧度的,您这里没有。” 结果大叔一听,就觉得自己要死了,没弯儿了要死了,要死了,走出医院大门儿就要死了。 程博衍给他解释了能有二十分钟,嗓子都快说哑了,大叔才终于相信了这个弯儿没了不会要了他的命。 程博衍换好衣服下班的时候,感觉嗓子今天估计是缓不过来了,估计是有点儿要上火。 出诊室的时候碰上刘大夫,他上前一步给拦住了:“给我颗喉糖。” 刘大夫自打上回身体出了点儿问题之后就变成了一个移动药箱,虽然没什么大碍,但开始特别注意,什么维生素之类的搁了一抽屉,还有各种类似喉糖的小惊喜。 “晚上去我家吃饭?”刘大夫给了他一颗喉糖,“感觉咱俩好久没聊了,你嫂子前两天还念叨你来着。” “哎,”程博衍笑了起来,“你可别吓我。” “你小子一下班就没正经。”刘大夫瞅了他一眼。 “我上班也没多正经,”程博衍笑笑,“今儿不去了,过几天等我休息吧,现在下了班就想化做一片烂泥摊地上不起来了。” 刚出医院大门,程博衍就觉得自己今天衣服大概是穿少了,太阳一落山,刮到身上的风就有些透心凉。 他拉了拉衣领,快步小跑着进了停车场。 走到车边刚想上车的时候,突然看到M.dXSZXEDU.CoM